這話在他人問來會顯得唐突，但在君仙口中問出，卻是沒有令人有絲毫反感。
他，隻是想知道陳然修了什麼功法，並沒有絲毫其他念頭。
而且今日入了他的耳，往後他絕不會提起，會嚴守此事。
他問的乾脆，陳然回答的也爽快。
“肉身成聖法！”陳然笑道。
“我問你是何種肉身……什麼？你修肉身成聖法？”君仙一開始皺眉，沒回過神，但很快就是臉色微變。
他有些嚴厲道：“你可知這天地已是不允許肉身成聖者的存在？肉身成聖法是超脫法，是能堪比真仙的古法！你可知這天地已不允許真仙的存在，你修肉身成聖法，注定會死在無儘劫難中。”
“彆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陳然淡然開口。
君仙一滯，忍不住想嗬斥陳然愚昧。但下一刻他就是忍住了，因這是陳然的選擇，他沒有任何資格嗬斥。
“你修到哪一層了？”君仙問，對於肉身成聖法也是有些了解。
“千災萬劫，命魂劫！”陳然回答。
“哦，挺不錯……”君仙下意識開口，但下一刻他就是瞪大了眼眸。
第四境千災萬劫，而且還渡過了肉身劫？
達到君仙這等程度，自然知道肉身成聖法有多麼的恐怖。
而陳然竟然修到了第四境，在他的印象中，荒古之後就無人能達到這等地步。
“你真行。”他看怪物一樣看著陳然。
此刻看陳然的神態，命魂劫顯然奈何不了他。
這才是最恐怖的。
他曾見到過一個古修，在達到第四境千災萬劫時直接是被折磨的死去活來，不要說修行，就連行動都受到限製。
最後，那人更是被硬生生折磨瘋了。
而陳然卻是相安無事，這一對比就足夠他動容了。
“眾生修行，無外乎超脫二字。我的路，隻不過是前人走過的，並沒什麼值得驕傲的。”陳然卻是一臉平靜。
君仙有些無語，話是沒錯，但那路可不是人人都能走的啊，而且像陳然這般走的那麼遠的，更是震古爍今。
這一刻，他心中有強烈的好奇。
陳然所修之道，為何？
他眼眸閃動，調整好心態，已是決定要保持身為君仙的威嚴。
他手指瀑布，笑道：“感受一下這瀑布中蘊含的道吧。”
陳然點頭，站到了瀑布前。
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恍若浩大史詩的恐怖道意。
僅僅瞬間，陳然就是知道這道意屬於君仙。
他臉色肅然，退了一步。
他看向君仙，深深一拜。
君仙一怔。
“你乾什麼？”他問。
“前輩的道，我無需感悟。”陳然回答。
“為什麼？”
“因那是前輩的，不是我的。”陳然又回答。
“這與是不是我的並沒有關係。”君仙挑眉。
“有關係。”陳然卻是沉聲道。
君仙深深皺眉，不理解陳然所說。
陳然看向他，忽然問：“前輩，天地君親師，在您心中何為第一？”
“我為君仙，自然為君，淩駕於天地之上。”君仙毫不猶豫的回答。
“但在我心中，親師重於天地君。”陳然輕聲回答。
君仙渾身巨顫，明悟過來。
陳然不感悟，是因道不同。
若感悟，他必定反駁他君仙之道！
他不想反駁他君仙的道。
所以，他選擇放棄。
這一刻，君仙深切感受到了這個白發青年那烙印在骨子裡的固執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