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就是脫離了陳然的視線。
陳然眼眸一閃。
“說十箭便是十箭，逃到哪裡都沒用！”他斷喝。
他拉弓。
“虛無為路，一念尋蹤！”
前方，虛空撕裂。
“箭為劍，斬身！”他低吼。
“咻！”
遮天箭轟然衝入虛無。
此時此刻，遠在十萬裡外趙空念的身影出現。
他之前施展了太上殿的禁忌之法，付出了大代價，瞬息逃到了此地。
“該死，那人到底是誰，威勢與大道為何如此恐怖？”他臉色難看，想不到陳然是誰。
他怕陳然追來，根本不敢停下，向深處飛去。
那裡，有的是他太上殿的天驕妖孽。
到時他便不用再懼怕陳然。
但下一刻，他臉色猛地大變，驀地轉頭。
那裡，虛空炸裂。
遮天箭轟然飛出。
“怎麼可能？”他肝膽欲裂，拚死抵抗。
“轟！”
沉悶的碰撞聲響徹。
“啊！”
一聲痛苦至極的聲音也是響起。
“咻！”
趙空念衝出。
此時此刻，他一半身子已是炸裂。
他心中湧現大恐懼，拚了命朝深處跑去。
而此刻，陳然也是感知到。
他冷笑。
“一箭不成，那便兩箭！”
三息後。
遮天再出。
“你非要殺我？”趙空念睚眥欲裂中，另一半身子也是被陳然一箭崩碎。
他的仙魂開始尖叫，害怕到了極致。
“你的命，當死！”陳然幽幽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的，是第五箭！
“師兄救我！”他淒厲大叫。
“轟！”
輪回排位地深處，一個盤膝坐地的威嚴身影猛地睜開雙眸，有無儘光芒在沸騰。
“何人敢殺我太上殿之人！”他冷喝，道念如刃，轟然衝出。
“砰！”
相隔了不知多遠。
道念瞬息而至，與陳然的遮天箭碰撞。
“嗯？”陳然猛地皺眉，感覺到有強者在幫趙空念。
但下一刻，他眼眸就是變得霸道。
“區區道念也敢阻我陳然？”他冷笑。
“再敢來，我斷你之道！”
他，再次射出一箭。
其上，蘊含他慘烈的殺念之道。
“找死！”那人顯然感受到了，頓時大怒。
“轟！”
一股比之前更恐怖的道念射出。
兩者，又是在瞬間碰撞。
但也就在這瞬間。
“爆！”陳然大喝。
遮天箭上的殺念轟然爆發。
“轟！”
瞬息，那人的道念就是崩碎。
輪回排位地深處，那人猛地仰頭。
一縷鮮血，緩緩自他眼角流落。
一股怒意，隱而不發。
“已經很久…有人能傷到我了……”他低語，殺意凜然。
而此刻，陳然已是整整出了七箭。
“接下來，要你命！”
陳然手中，又是出現兩柄虛幻的箭。
遮天居中，武與劍之道化箭！
“轟！”
三箭齊發。
遠方。
趙空念絕望的淒厲慘叫。
武之箭，碎其仙念！
劍之箭，碎其意識！
遮天箭，崩其本源！
十箭下，輪回榜第二十的天驕死！
這一幕若是讓輪回殿的修士知道，定然轟動。
“我記住你了！”輪回排位地深處，那人冷漠開口。
“我名夜千仇，若你敢來深處，我必斬你身，滅你魂！”
這聲音，傳入了陳然的耳中。
他冷笑，充滿不屑，都是懶得回應。
哪怕，那夜千仇是那輪回榜上的第一人！
當代輪回殿…至強天驕！
他隻是看向奄奄一息的卓妖，輕輕將他抱起。
“你叫卓妖，卓爾不凡的卓，妖孽的妖。所以，你這一生必須走向巔峰，做那至強之人。”他低語，眼眸柔和。
這兩年的曆練，讓他知道卓妖隻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他也可以拚命活著，他也可以擁有過人的意誌，他更可以擁有自己的執著。
陳然輕輕撫平了卓妖緊皺的眉頭。
在未來的幾年裡，陳然會將這些一一賦予他。
而這個代價，或許就是卓妖會恨他一輩子。
他輕笑，沒有一絲後悔，執著的背起變回小孩身子的卓妖。
他背著他，漸行漸遠。
那漸漸模糊的身影，緩緩重疊，沒有一絲違和感。
陳然如父親，卓妖似兒子。
卓妖不知何時，已是緊緊摟住了陳然的脖子。
他恍惚間，感受到了寬厚溫暖的背。
他下意識的將臉頰貼在陳然的肩膀上。
“我不想死。”他低喃，從害怕到冷漠，從恐懼到瘋狂，倔強了兩年的他流了淚。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恍惚間，卓妖聽到了柔和至極的聲音。
他眼角含著淚，卻是安心睡去。
這一幕，他刻骨銘心。
但等他知道，已是若乾年以後。
那時候，他不再窩囊，已是輪回至強天驕！
可也在那一年，他焚了情，絕了意，入了太上，逐了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