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帶著滄桑與厚重。
“回來了。”他開口，聲音平淡。
但聽在陳然耳中，卻是讓他內心一暖。
因樸實，方溫馨。
真正的情感，是不用轟轟烈烈的。
那樣，太悲傷，太無奈。
陳然點了點頭，站到了君仙邊上。
他，靠後了一步。
這代表，他陳然尊重君仙。
“你看這北痕天，是否能看出它當年也飽受戰火摧殘？”君仙輕語。
陳然並未回答，眼眸卻是沉重了一分。
任何一份崛起，都有其滄桑且沉重的故事。
或悲，或喜，或絕望，或熱血。
他不會輕易評價北痕天。
“當世，已經很少有像你這樣的人了。”君仙感慨，自然能想到陳然所想。
繼而，他悠悠道：“當年我入輪回地，隻是想尋一處能落葉歸根的土地。但輪回的殘酷，卻是讓我走上了征途。北痕天的修士崇拜我，認為我戰無不勝，但卻不知我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疲憊。”
“支撐著北痕天，已是我的極限。”
他抬頭，眼眸滄桑遍布。
“當年征戰之所以停下，是因我知道再戰下去，我北痕天必定覆滅。有些人，有些勢力，並不想我打破這個平衡。”
“奈何北痕天的修士卻傳出我受到了威脅，有什麼更深層次的隱秘。”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
“我有大戰天下，征戰永世染血歸的決心，卻沒能狠心帶著北痕天諸多生靈打一場注定會敗的戰鬥！”
“這一份憋屈，永遠的留在了北痕天。”
陳然聽著，看著。
他並沒有看到君仙的遲暮，看到的是濃濃的不甘。
眼前這個老人，畢竟征戰了一世，哪那麼容易放下心中的執著。
但為了北痕天，他卻甘願守於一地。
陳然肅然起敬。
而下一刻，君仙的眼眸就是變得淩厲。
“但現在，有些人卻是連讓北痕天存在下去的權力都要剝奪！”他低喝，眼中好似有血火在沸騰。
這個老人，有著不輸陳然的鐵血意誌！
年齡，並沒有消磨這份意誌，而是賦予了一份陳然沒有的厚重。
“陳然，我希望你能帶著淺心離去。”君仙輕聲道。
“若換了前輩，您會離去麼？”陳然卻是一笑。
“我知你心中已是有了答案，但此話我必須說出口。你的未來，不可限量。不是誇張，輪回殿被你踩在腳下也是時間的問題。若你能達到我這等年齡，這諸天萬界，你何處不能稱尊封帝？”他眼神驚豔。
“你，實在太小了，小到不該如此的拚命的活著。”他輕歎。
“前輩，這便是我陳然的命。”陳然卻是輕笑。
“我的人生，注定如此。若沒這份決心，我打不到如今這份成就。所以，戰鬥是我永恒的歸宿。或許停下了，就是我死的那天。”
陳然的眼中，有太多情感，多到讓君仙都是微微一滯。
君仙不再多勸，也不能再勸。
“前輩，人生在世，不進則退。這一次，我們不退！任他天崩地裂，我等自八風不動，戰他個血海滔天！”陳然低喝，鐵血霸道。
“好，我君仙忍了一次，這一次再不忍！大不了，北痕天破，來世再戰！”
這一日，君仙大笑，聲傳北痕天。
這一日，北痕天響起了蒼茫的戰歌，有興奮的怒吼回蕩八方。
君仙笑，大戰起！
很多人等這一天，已經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