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一個字。
陳然沒給他更多震驚的時候，大袖一甩，他的肉身縮小，一下就是收入了袖子中。
接著，他便是選擇離去。
但下一刻，一聲驚天的大叫響起。
那少女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眼眸恐懼。
但她，卻是發出了這一生最響亮的喊聲。
“救救我！”她大叫。
陳然看了過去。
“憑什麼？”他冷漠開口。
他自然能看出少女的異樣，也知道她在此地絕對能活下去。
“我可以為你做所有事情，請你帶我離開！”少女臉色一白，顫顫巍巍的開口。
“不需要。”陳然冷漠拒絕。
少女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但下一刻。
她猛地一咬牙。
她手中出現一塊匕首，一狠心，直接刺瞎了自己的眼眸。
“請…請相信我，我…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為您奉獻一切！”她渾身抽搐，顫聲開口。
陳然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為什麼刺瞎雙眼。”他問。
“因為這個世界太臟，我不想再看。因為往後您所指，便是我前進的方向，不需要眼睛。”少女奄奄一息，嘶啞著聲音開口。
陳然默然，眼中的動容卻是越發濃鬱。
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少女。
“為什麼要跟著我。”陳然再問。
“因為我想變強，因為我想活的更久，因為我的命是我娘親的命換來的，不該死在這裡……”少女呢喃出聲，聲音越來越弱，直至無聲，隻有嘴唇在蠕動。
陳然默然。
他不再說話。
他離開了這顆星球。
但離開前，他帶走了少女。
他走在浩瀚的星空，因為這個少女莫名的心悸。
他，想起了過往。
他眼眸都是微微變得飄渺了一些。
陳然的前半生，名叫碎月，名叫青凰。
而離開青凰後，他的後半生便是開始了。
儘管他的壽命遠遠不止。
此時此刻他真正的半生或許都可能隻前進了一小步。
但對於陳然來說，青凰就是他的前半生。
那裡埋葬了他太多東西。
而後半生的開始，則是讓陳然真正懂得了自己的渺小。
哪怕他是混沌修士，哪怕他是古往今來屈指可數的逆天之人。
但他心裡很清楚，他的確很渺小。
麵對天地，麵對世界，他必須保持巨大的敬畏。
當然，這份敬畏是對造物主的神奇，而不是對誰。
他很清楚，作為一個生靈，內心總要有敬畏些東西。
陳然不懼天道，不畏輪回，他敬畏的是這浩瀚世界的存在本身！
此時此刻，他遊蕩在浩瀚星空。
因少女，他內心震動。
因這份震動，他想起了年幼時對天地的敬畏。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感觸越發濃重。
很多生靈會覺得他陳然取得如此成就不可思議，但隻有他自己清楚，為此他付出的是他的所有。
他所經曆的，每過百年便可當一個傳奇唱誦。
如此情況下，他怎能不強？
此時此刻，他的意念不知不覺中融入這片星空，感受到了星空的浩瀚與悠久。
“感太乾之化妖歲月，我懂得了要命魂超脫需我化妖，然後再化魔！如此，方可突破生命極限，達到肉身成聖！這，是最快捷的方法！哪怕存在極大的危險，但卻是無法讓我放棄。”
陳然低語。
“化妖，化妖，自當該有能幻化之妖！妖祖之妖？真妖之妖？我無法決定！”
“因我的化妖，必定需要驚世駭俗，否則根本無法起到打破命魂超脫的桎梏！”
“原本我一直猶豫，不知該化何妖！”
“但此刻，此地，此少女，卻是讓我明悟！”
陳然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炙熱。
“一入此地，我內心滿是震撼！見少女那不屈的求生意誌，我想起過往如她的自己。”
“我懂了，悟了，也明白了！”
“人生浮華，隨心而動便可。”
這一刻，陳然環顧八方，蒼茫星空儘入他眼。
“我所化之妖，當是最璀璨的星空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