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悄然一冷。
因小院外跪著一個老頭兒。
他神色憔悴，頭發有些散亂，但脊骨卻是挺得筆直，眼眸清明。
“李青衫，你在這都跪了千年，還沒想出來麼？”九禦荒冷笑。
這個老頭是九骨城極其有名的夫子，一身學問連九天方都是佩服不已。
而他之所以跪在此地，則是因九天方千年前廢了他的修為，更是提出三問。
李青衫無法回答出來，便需要在這跪到死為止。
而九天方之所以廢李青衫的原因，則是李青衫廢了他城主府的一個天驕。
事情起因，自然是那天驕暗中做了苟且之事。李青衫發現後，一怒便是將其廢了。
對此九天方自然不會管，為了城主府的顏麵，他也是廢了李青衫。
何為道？
道為何？
修何道？
這是九天方的三個問題。
李青衫學究天人，但這三個問題卻是囊括了天地最大的修行，他哪能一下子回答出來。
這等問題，除了天道又有幾個生靈能真正回答？
但李青衫顯然有些鑽牛角尖，沒答出，便是在這跪了千年。
聽到九禦荒的話，李青衫閉著的眼睛都未動一下。
“學海無涯苦作舟，跪千年又如何，萬年我也跪。”他低語。
他身有傲骨，但輸了就是輸了，需遵守承諾。
“哼，你就跪死在這裡吧！”九禦荒冷哼，對於這傲慢的老頭兒很不喜，若不是他父親嚴令他動手，他早就一巴掌將其拍死！
說著，九禦荒走入院子中。
李青衫不言不語，恍若老鬆般，巋然不動。
隻不過他嘴唇嗡動，帶著他人不懂的執著。
“何為道，天地是道，蒼生是道，萬物是道……”
“道為何，修己身，修德行，修正道……”
“修何道……千年枯跪，我李青衫也是還未悟透啊……”
而此刻，九禦荒已是走入小院。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坐著，神色威嚴。
他，正是九天方。
“父親。”九禦荒深深一拜，帶著恭敬。
“去吧，以你如今的實力應該有能力闖過城內的幾處考驗，切勿讓九骨城的八神守護落入外人之手。”九天方沉聲開口。
“是！”九禦荒來的快，去的也快。此次回來，他就是要闖九骨城的四個考驗之地，防止陳然得到八神守護，墮了他九骨城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