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的話不響,但足以讓此地所有人都是聽到。
看著陳然那一臉認真的模樣,他們都差點信以為真。
“你哪來的勇氣懟紀元十界的永恒修士?”有人都忍不住問。
“難道不是?”陳然反問。
達到何等境界,當有何等風度與氣度。
這在陳然看來是最正確不過的。
既然能一紀元不死,不論經曆,還是閱曆自然足夠,若還看不透徹,那活著還有何意義?
若是還一身駁雜,那修行為何?
在陳然眼中,這樣的永恒是不配這個稱呼的。
“小師兄,咱彆說大話啊。”王小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扯扯陳然衣角。
陳然不為所動,隻是看著臉色有些陰沉的紀天循。
“更何況,你還是書院之主。教書育人,可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們成為永恒,更要讓他們明白永恒為何!”陳然接著道。
“我如何做,還用你教?”紀天循冷聲道。
他已經看出陳然沒有達到永恒,而這麼一個小輩竟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這讓紀天循心中湧現殺意。
永恒修士到哪不是高高在上,受人尊重。
但陳然卻是公然質疑他,這無疑是找死。
他紀天循一輩子還未見過如此猖狂之人。
此時此刻,他已經準備動手了。
“好,那此事且不提。我們可以談談小丫的事,你和她應該無仇無怨,為何抽她龍筋,斷她修行路?”陳然問。
“她一頭廢物雪龍,反正要死,為何不物儘其用?”紀天循不以為然。
“藐視生命,縱然達到永恒,也是不明大道為何物。”陳然低語。
“大道還用你教?”紀天循忍無可忍,終於動手。
但……
陳然抬頭。
“大道在我心,我說你的道墮入了黑暗。”陳然輕語。
“妖言惑眾!”紀天循冷喝。
但下一刻。
“轟!”
他如遭雷擊,大道開始變得沉重,竟是讓他感覺有一紀元壓在他身上。
“怎麼回事?”他大駭,停下了動作。
而這時,陳然又道:“你的做法是錯誤的,你的道也是錯的,我希望你能懂得。”
“什麼狗屁?”紀天循又驚又怒。
“若僅僅實力強大便能成為永恒,那要這紀元規則,古老定律有何用?”陳然再開口。
“唰唰唰……”
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紀天循身周出現一道道鎖鏈,竟是將他重重鎖住。
紀天循更是駭然失色。
因他竟是真的無法動彈,被封鎖在虛空。
這等手段前所未見,讓他內心竟是毛骨悚然。
“你做了什麼?”紀天循驚喝。
“隻是與你講道理,不過你顯然講不過我。”陳然淡淡道。
眾人:“……”
紀天循:“……”
王小丫:“……”
她小嘴張的老大,沒想到道理還能這麼講。
“老實說,你的道的確是錯的,一味順從,盲目追從強大。”陳然又道。
紀天循聽的心驚膽顫,都是開始自我懷疑。
“此次我封你到這個紀元末,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自己錯在哪。等到紀元末我還會來問你,若你還是無法回答,我還會再鎮你。”陳然又開口。
紀天循心都涼了半截,這到底哪來的怪物?
“還有,小丫從來不是廢物。人人都可如龍,你邊上那位在我看來戾氣太重,此生即使永恒,也當墮落,無緣大道。”陳然輕聲道。
一旁林飛虛如遭雷擊,眼神都是渙散起來。
陳然…否定了他的道!
而這一刻,他竟是開始動搖。
紀天循驚怒,道:“你這是在毀他根基!”
“道基不穩,毀了也罷,免得出來作惡。”陳然道。
“噗!”林飛虛噴出一口血。
“你這麼做,我昊天不會輕易罷休!”紀天循又道。
“若仗勢便可欺人,那還修什麼道,強大自我。你們一開始,就錯了。”陳然接著道。
“……”紀天循也差點噴出一口血。
從頭到尾陳然都沒罵過一個臟字,但卻是字字戳心,讓他腦瓜子嗡嗡的。
而林飛虛……
“噗!”
他又是噴出一口血,麵孔猙獰至極。
陳然的每句話幾乎都戳在他的道心上,讓其支離破碎。
偏偏紀天循每次還要懟回去,他憤怒到想罵娘,覺得紀天循這老不死真的是沒事找事……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何時後背已是被冷汗浸濕。
遇到這麼個變態,誰都要倒黴啊。
這一刻他們無不慶幸之前沒站出來。
……
路上。
王小丫不斷打量著陳然。
她眼睛極亮,不過時而欣喜,時而歎息,時而又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