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前天入手的蛇,他又有點心虛了。雖然很確定溫箱的質量,但如果有個萬一呢?
再加上那條蛇的不確定毒性,俞景林越想心裡就越沒底,暗暗決定今晚放學回來就把昨天那條蛇給出了,但彆的蛇他是怎麼都讓不了的,低聲道:“爸,你知道這不可能的。”
俞父早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他知道那些蛇是俞景林的寶貝,所以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是哥哥,要多讓著他一點。”
“我知道。”俞景林以為父新隻是隨便提一下,臉色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關心起弟弟來,“爸,景逸是不是偷偷去蛇室,被嚇到了?所以跟你告狀來了?”
俞景林的話音剛落,一道稚嫩的聲音便反駁了他,“你胡說,我才沒有!”
俞景逸今年九歲,和俞景林相差十二歲,被家父母養得白白淨淨的,鼓起臉的時候特彆像軟綿綿的包子。俞母一直想要個女兒,所以從小就把他打扮成女孩,脾氣也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威脅力。
但還好七八歲開始懂事的時候便拒絕了女裝,現在雖然穿著特彆漢子,但脾氣性格已經改不過來了。
“敢說你沒有?”俞景林一臉戲謔地看著他走到身旁的位置坐下,抬手粗魯地揉著他的頭發,眼底帶著淡淡的寵溺。
“我沒有。”俞景逸拍開了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強調道。
俞母和俞父交換了個眼神,同時歎了口氣,開口打斷兄弟的互懟,“好了,快點吃早餐,一會讓你哥送你去學校。”
“啊?不是一直都是媽咪送我的嗎?”俞景逸茫然地眨著眼問道,看向俞景林的時候一臉嫌棄。
“媽咪今天有事,所以送不了你。”說著,俞母突然哭了起來。
“媽,你怎麼了?”俞景林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哭,這下把他嚇得手足無措的,連忙抽了幾張紙巾,輕輕替她擦著眼淚。
旁邊的俞景逸也嚇了一跳,手裡還抓著勺子,愣愣地看著哭泣的俞母,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她的麵前,一把將她抱住,“媽咪你彆哭,我不要你送我了。”
俞父過去摟著她的肩膀,沉聲道:“彆嚇到孩子們。”
俞母點了點頭,用力吸了幾口氣才緩緩平複下來,低頭揉了揉俞景逸的發頂,“媽咪沒事,你吃早餐吧,一會和哥哥一起去學校。”
俞景逸遲疑地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地吃著早餐,不時抬頭看俞母。
俞景林畢竟已經二十一歲了,自然不像俞景逸那樣好騙,他覺得母親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不會突然哭得這麼傷心。
“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父母的關係一直很好,他想不到是什麼讓母親難過。
俞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人老了容易想多,你也快吃吧。”
雖然俞母說得很輕鬆很自然,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覺得刻意,俞景林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他確定父母有事瞞著自己。
但母親不肯說,他也無可奈何隻好作罷了。
一家四口都各懷心事,早餐吃得有些壓抑。
俞景林草草喝了一碗粥便沒有再動了,掏出手機玩著等俞景逸。
出門前,俞母又重複了一遍俞父的話,“要照顧好你弟弟,他膽子小,彆讓你的蛇嚇到他了。”
父母的再三強調,俞景林這下更篤定俞景逸偷去蛇室被嚇到了,但是好像和母親的哭無關。
俞景林讓俞景逸先上車才慢悠悠地回到駕駛座,搖下車窗和父母揮手,讓他們快點回屋。
“路上小心,照顧好弟弟。”俞母揮著手,紅著眼追了幾步。
俞父上前摟著她的肩頭,掰著她的頭靠著自己,愁眉不展地看著漸漸變小變糊的車子,眼底隱約也閃著淚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車子早已經看不見了,俞父才蒼老道:“回去吧,收拾一下,我給律師打電話。”
俞母幾不可聞地恩了一聲,靠著俞父走,哽咽著問:“你說他們知道了能接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