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男人像是控製不住情緒般沉聲道。
哈利仿佛被男人外溢的痛苦驚醒了,幾乎瞬間,哈利臉上的茫然和眼中的綠色褪去,同時輕聲道:“一忘皆空……”
……
“阿不思,你必須給我解釋一下!精神衰弱,營養不良,胃病……”
“波比,我想你能夠治好哈利的對不對?”
“如果你們還想保住波特的小命……”
他們在吵什麼?哈利從沉寂的睡夢中醒來,隻聽見隔著一道簾子,龐弗雷夫人正在氣勢洶洶地朝鄧布利多怒吼,而黑漆漆的魔藥教授正靠在牆上冷嘲熱諷。
“波……波特同學醒了!”被哈利忽視的奇洛教授是第一個注意到哈利醒來的人,正在爭吵的幾人趕緊過來了,龐弗雷夫人板著臉,但很溫柔地朝哈利扔了幾個治療魔法,哈利不是很明白那些顏色是什麼意思,但看龐弗雷夫人的臉色,呃,應該不是太好。
接過龐弗雷夫人遞過來的一瓶魔藥,哈利苦著臉一口咽了下去,很快就有熱騰騰的蒸汽從他兩耳冒了出來,讓哈利覺得自己像個傻乎乎的托馬斯。但隨後他就感覺渾身都輕快了許多,這是一劑感冒藥。
“孩子,你應該早點來的。”龐弗雷夫人一邊給哈利準備各種調養身體的魔藥一邊搖頭,還隱秘地瞪了鄧布利多一眼,鄧布利多遠遠地站在斯內普身邊,似乎想借魔藥教授對抗醫療翼女王的目光。
龐弗雷夫人仔細地給哈利囑咐了一大堆,然後讓他好好休息,奇洛教授細聲安慰了哈利幾句,見鄧布利多明顯有事要問哈利,便識趣地告辭了。龐弗雷夫人則冷著臉:“半個小時,我希望半個小時後哈利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然後去隔壁房間給哈利準備治療胃病的魔藥了。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坐在哈利床邊,先塞了幾顆糖給哈利吃:“哈哈,西弗勒斯的魔藥不怎麼好喝吧?”哈利吐了吐舌頭,剝了一顆糖塞進嘴裡,側頭就見西弗勒斯黑著臉,連看都不想看這邊。
哈利大概知道鄧布利多要問什麼,直接把兩次看見銀光和追蹤獨角獸的事說了,當然,最重要是應該是那片“湖泊”和那個“女人”:“……我很肯定‘她’沒有身體,看起來就像……嗯,就像發光的霧!”
從鄧布利多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老校長也剝了一顆糖塞進嘴裡,問道:“哈利,你為什麼確定那是個女人呢?”
“雖然是短頭發……”哈利稍稍紅了臉,然後比劃道,“但是有胸啊。”
“哦哦哦,”鄧布利多笑了笑,“哈利,雖然你很有勇氣也很有智慧(斯內普在旁邊哼了一聲),但我還是要說——這種冒險太危險了,而且違反了校規。”
哈利低下頭誠懇地認錯,表示願意接受懲罰,鄧布利多卻道:“這次就暫且算了,否則波比會……咳咳,你懂的。我想哈利是個好孩子,會記住這次的教訓的。”最後一句話應當是說給不滿的斯內普聽的。
不管怎樣,不用關禁閉也不用勞動服務,哈利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即使斯內普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友善也就當毛毛雨啦~\(≧▽≦)/~
又問了點小細節,龐弗雷夫人就來敲門了,鄧布利多摸了摸哈利的頭,說了幾句好好休息的話就離開了,哈利躺回被子裡準備睡覺。但龐弗雷夫人又來給他檢查了一遍,還從他枕頭底下摸出了鄧布利多送的糖,於是板著臉把哈利拉了起來——刷完牙再睡!
另一邊,斯內普沉默地跟著鄧布利多回到校長辦公室,以他對鄧布利多的了解,老狐狸肯定還要再問一遍情況的,果然,鄧布利多坐下後,扶著頭沉思了一會兒,抬頭道:“西弗勒斯,你把你看到的情況再說一遍吧。”
斯內普乾巴巴地複述了一遍,其實和哈利的敘述相差無二,鄧布利多捋著胡子沒有發表看法,但斯內普卻有話要說:“波特在樹上留下了記號,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了他的路線。”
鄧布利多示意斯內普繼續說。
斯內普沉默了一下,用魔杖在空氣中畫出了一個符號:“他在樹上刻下的是這個記號。”
三角,圓,以及直線組合成的符號,令鄧布利多瞳孔略微收縮。
“聖徒標誌。”斯內普冷笑:“我不知道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能夠從哪裡知道這個符號,還隨手刻在樹上。”
鄧布利多片刻後才重新開口,用一種歎息般的語氣:“哈利隻是個孩子,還是一個不幸的孩子……”
斯內普似乎已經出離憤怒了:“孩子!一個孩子會因為什麼而精神衰弱!”
“我知道你關心哈利的身體……”
“我不關心一個波特!”
“我聽說你不讓哈利上魔藥課,這可不太好,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假裝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是他自己不來上!”斯內普喘著粗氣——而且讓那個小巨怪出現在魔藥課堂上簡直是一場災難,“如果你能夠把他塞進格蘭芬多的話,我會很樂意他來上課的。”然後把格蘭芬多扣成負分。
“哦,可是帽子不會這樣做的。”鄧布利多的回答相當油滑。
斯內普眯了眯眼,看起來很像給分院帽來個火焰熊熊,正在打呼嚕的分院帽忽然打了個嗝,鄧布利多趕緊摸了摸帽子。
“還是說正事吧。”斯內普皺著眉挽回了陷入沉默的局麵,“不要告訴我你就這樣相信了波特說的什麼虛幻的女人。”
“我相信他。”鄧布利多慢慢地說著。
“一個幻影在禁林裡用獨角獸的血培育魔藥?”斯內普嘶嘶地說著,“荒謬!”
“獨角獸的血可以培育出怎樣的魔藥呢?”鄧布利多盯住他的魔藥教授。
斯內普緊鎖著眉思索著,他沒想出前例,畢竟獨角獸的血是相當珍貴的,不過同時他想到了另一件事:“這個‘女人’——如果她真的存在,她是如何獲得獨角獸的血液的?”
“哈利說獨角獸對‘她’非常親近,那麼‘她’所獲得的就不是被詛咒的血。”鄧布利多的神情肅穆起來,“獨角獸的血啊……”
不被詛咒的獨角獸血能培育出怎樣的魔藥,他們都不能下定論,不過如果僅是血液的話,最顯著的用處就是治療重傷和續命了。
“會不會是她?”斯內普低聲道。
“她也在聚會上。”鄧布利多輕輕搖頭。
斯內普哼了兩聲,對鄧布利多的態度不是很滿意。談話又一次陷入僵局。
半天,鄧布利多又開了口:“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幫忙注意一下哈利的情況,不要讓他再陷入危險中。馬人羅南最近給了我一些提醒。”一些不太寧靜的提醒。
“如果你真的在意那個小子的安全狀況,”斯內普冷笑,“就該早點給他弄一根靠譜的魔杖!”說完斯內普一掀袍子,離開了校長辦公室,隻留下“砰”的關門聲。
鄧布利多沒有在意職工不夠禮貌的態度,他獨自思考了一會兒,在麵前的羊皮紙上畫下一個又一個三角、圓和直線組成的符號,然後停住羽毛筆,歎了口氣:“帽子,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問他?”
帽子速度均勻的呼嚕聲斷了一下,然後扭了扭帽尖,繼續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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