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我抽你丫的抽個ssr……哈利見其他人都不吭聲了,隻好跟在大家後麵隨意抽了一張卡牌,翻過來一看,上麵寫著一個名字:波莉·嘉德?慌忙道:“教授,我得換一個,這是個女性角色……”
那邊金妮卻道:“凱特船長……教授,這個角色是男是女啊?”
“男的男的,我跟你換一個!”哈利慌忙伸出手。
一隻手突然出現,格在了哈利和金妮之間,卡米婭表情嚴肅地搖了搖頭:“不能換。”
哈利&金妮:“為什麼?”
卡米婭神秘兮兮垂了垂眼皮,低聲道:“我今天來這裡之前,去你們特裡勞妮教授那裡求了個簽,她說隻要按照我們的抽簽結果來排戲,一定會大獲成功滿堂彩。”
眾人:==
哈利隻差給卡米婭來個猛虎伏地式ORZ了啊!你一個信梅林的高等學府教授要不要這麼東方式迷信啊!!而且特裡勞妮那裡哪來的簽啊她隻有水晶球吧編謊話也走心一點好嗎!!!
這番玄了吧唧的話不知道有幾個人信了,但金妮收回了手,看著手裡的“凱特船長”若有所思,卡米婭更乾脆把剩下的卡牌都清理一新了,然後拽過原裝劇本,從帽子裡揪出一根羽毛筆,在劇本上寫寫畫畫了一陣,然後撂下筆:“成了,咱們以後就按照這個劇本排練,每個周末來這裡排練一次,課餘時間你們自己也可以過來,或者在你們的公共休息室,我沒意見。”
德拉克和潘西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顯而易見的後悔。
羅恩則還沒緩過神來,他還在數劇本中到底有多少個角色。
盧娜在仰頭看天花板,稀薄的光線落在她白得透明的臉龐上,和絨毛般的淺金色發絲間。
金妮在低頭看自己的台詞,口中念念有詞。
哈利在卡米婭修改劇本的同時迅速瀏覽了一遍整本劇本,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或許他對舞台劇音樂劇歌舞劇都一竅不通,但也看得出這是一個完全不適合舞台表演的劇本,繁雜卻沒有關聯的人物,零散而沒有邏輯的情節,大段大段的台詞……哈利覺得若是把這出劇搬上舞台,或許唯一能吸引觀眾的就是塞滿舞台的各種場景道具。
而最讓哈利崩潰的是,他將扮演一個性感奔放沒有節操的尤物女郎波莉·嘉德。
卡米婭將修改過的劇本複製成幾份散發給她的演員們,讓大家翻開,哈利清楚地看見素來端著架勢的德拉克臉上也露出了□□的表情,而金妮則在低聲念著:“……你好,我親愛的波莉,你是否聽到那些婦人們愚蠢的閒言碎語,她們聚在一起說三道四,走起路來搖搖擺擺?是誰在何時擁抱了你?是誰家魂不守舍的丈夫,為了你那頑皮而母性的手臂,和豐腴的身體,而在牛奶樹林裡不停地嗚咽?”
哈利在金妮的念誦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並不是為了“頑皮而母性的手臂”,也不是因為“豐腴的身體”,而是金妮的聲音。
哈利隻聽過一次金妮的朗誦,那是一個黃昏,差不多也是房間裡這些人,他們圍攏在盧娜的臥室裡,窗外是奧特村的夏日黃昏,視線所及處看得見蜿蜒著波光的奧特河,而金妮在天真無畏地念著:我的生命裡有一條河,我的生命裡有一條河,一條像是著了火的河,在我意識到他的存在之前,他就一直在那裡了……
那天哈利被金妮的聲音弄得發慌,借口上廁所離開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的不安來自哪裡。
十一歲的金妮·韋斯萊,擁有火一般燃燒著的紅發的女孩,當她讀出那些文字的時候,當她進入一個故事的時候,她已經不是她自己了。
看吧,她坐在那裡,頭頂是稀薄的陽光,身後是奶白色的、掛在藍色橡樹林上的白霧,牛奶樹林後,鹽白色的小房子一排排,拱形窗戶裡麵安睡著波莉嘉德、米範維普萊斯和其他人一個個怪誕的夢,而瞎了眼的凱特船長!他架著小船從波濤的深淵中冒出來,又沉進地中海藍的臥艙裡,就這樣在一生的節奏中起起伏伏……
眾人都不知不覺地在金妮的聲音中安靜了下來,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一個念頭:有這樣的主角,或許真的其它一切都無關既要了吧?
隻有哈利的手漸漸握緊,麵無表情,雙眼緊盯著兀自一派泰然自若,嘴角掛著微笑的卡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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