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因為時雨的古怪,戚映竹收...)(1 / 2)

春夜 伊人睽睽 12314 字 8個月前

因為時雨的古怪, 戚映竹收了想讓他做護衛的心。

她心中自嘲自己想多了,她怎能讓風停駐腳步呢?

戚映竹拿捏不住時雨的想法,他的奇奇怪怪, 總是和世人不同。戚映竹便去寫字, 尋思起自己的出路。她重新打起精神,收拾自己這一邊的亂局――

回到山上後,她便要與侯府說清楚。日後, 她再不用侯府送來的藥, 也不要什麼月例了。她自己寫寫字畫掙點錢, 反正山中清閒,隻要不吃藥, 本也用不了多少錢。

至於藥……其實戚映竹隱隱覺得, 那些昂貴的藥材,對自己如今的體質,已沒什麼用了。補也補不下什麼,不過是吊著一口氣。而她今日的身體, 仍在不可避免地差下去……

耳邊突然傳來少年郎君一聲問:“央央, 你平時都吃些什麼藥啊?”

披衣寫字的戚映竹抬眸,怔然望向時雨。時雨趴在案頭對麵,雖是趴著,坐姿卻十分正經,仰臉看她的神態也分外乖巧。他目中更有些閃爍, 帶些討好:顯然,先前他拒絕給戚映竹當護衛,他怕戚映竹生他的氣。

戚映竹心中一暖, 對他道:“我不用吃藥的。”

時雨質疑:“你騙我。我平時見你,你吃藥比吃飯還多。你身上總有一股藥味, 特彆苦……前天我們睡的時候,我都嘗到了。”

戚映竹呆滯片刻,仍無法習慣他將“性”說得稀疏平常,隨口就來。她擰眉半天,漲紅臉半天,憋出一句:“……我身上很苦?”

時雨眨眼。

他漆黑的眼睛裡跳躍起了笑,但他頑皮道:“我不告訴你。”

他又催促:“快說,你要吃什麼藥?我出去買零嘴兒,給你帶點兒你的藥。”

戚映竹心憐他小小年紀跑江湖,身上能有多少錢呢?自從她和他認識,他都幫她掏了許多錢了,她至今還不上。何況她的身體,也不是靠藥能補回來的了……隻是她若執迷不說,時雨去過那藥鋪,直接問藥鋪掌櫃,他不照樣什麼都知道了麼?

戚映竹踟躕間,時雨高聲宣布:“我要養我的女人!”

戚映竹震驚萬分,愕然許久。她與時雨對視片刻,時雨傾身湊過來,修長的上身躍過案麵,他笑嘻嘻地伸手來捧她的臉。時雨與她麵頰輕蹭,他判斷不出她這呆滯的神情是哪般意思,便納悶道:“不是這樣麼?你不感動麼?”

戚映竹深吸口氣,將自己跳得劇烈的心臟緩緩放回心窩,告訴自己時雨什麼也不懂,自己不可對他有期待。戚映竹輕輕推開他的臉,道:“時雨,你我之間的關係,不要總拿你看到的世人男女那樣套用。我們……”

陽光落在案頭的宣紙上,光明晃晃的,將字照得暈然。少女垂首,語氣帶些悵然:“我們不是那般關係。”

時雨打量她片刻,他問:“你生氣了麼?”

戚映竹溫柔地搖搖頭,時雨卻是看著她落落寡歡的模樣,心中忐忑許久。時雨站了一會兒,突然推開窗翻身,當著戚映竹的麵跳了下去。戚映竹被他嚇住,連忙去看,待看到時雨輕飄飄地落地,她才舒口氣。

戚映竹:“時雨……你去哪裡?”

時雨抬頭:“我去落雁山上給你偷點兒藥。”

戚映竹一怔,心裡覺得哪裡很奇怪,卻也隻是懵懵地點了點頭。

時雨露出笑容,勸阻不得的戚映竹看到他身影幾個躍動後不見了,她竟也有些歡喜。她重新坐回去,一邊寫字一邊想著時雨。戚映竹模模糊糊的,想著時雨的奇怪點:

隻買一個蜜餅,兩個人分著吃;

自己在山上吭吭哧哧地蓋房子;

餓著肚子嗷嗷叫著等她投喂;

兩人在客棧隻住一間房;

他不肯當她護衛,口口聲聲說他價格很高,不肯免費;

不買藥,回山上去偷藥……

若隻是些許跡象,戚映竹便當做時雨是太喜歡纏著自己。她也一徑那般認為。但是這麼多的行為聚在一起……戚映竹傻眼,想自己不會探知到了時雨一個很大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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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如晝,地鋪銀霜。

時雨熟門熟路地翻窗而入,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榻邊。他一掀帳子,整個人縮入其中,抱著帳中人便索吻。自二人發生關係,他越來越沉迷於此,每逢見到戚映竹的麵,就想要親她。

戚映竹本就睡得淺,他的呼吸拂在麵上與頸間時,她就醒了過來。她心裡有事等著他,是以他的手揉入她懷中時,戚映竹吸口氣,抓住他的手,拿了出去。

時雨不悅:“為什麼還不能睡?都好幾天了!好幾天了!”

剛開葷的少年難免欲.求不滿,可是他的女郎又是體弱多病,讓他不敢亂碰。時雨忍了許多天,整日盯著她,他餓得眼冒綠光,她竟然還不肯。

戚映竹一是年少,二是體弱,她並未有時雨那般強烈的欲。何況,還有大家閨秀的約束在身,不是每一晚,她都如那一晚那般崩潰……戚映竹糊裡糊塗地抱住時雨,安撫他情緒:“時雨,這是在外麵啊。”

她主動摟他,時雨臉埋在她頸下,情緒卻仍是低落的。他手摟著她的腰,灼灼抵著她,他悶聲不說話,密密的、潮濕的吻,落在她頸間。戚映竹心跳欺負,心裡慌得厲害。

戚映竹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你給我取到藥了?”

時雨漫不經心地“嗯”一聲,他垂著眼睫,眼睛盯著她緋紅的耳珠。他臉一偏,將其含入口中,聲細若潺,少女忍不住淺叫一聲,時雨驀地仰頭看她。

戚映竹一下子捂住臉,埋臉入枕。

時雨笑起來,他將她一翻身,整個人長手長腳地箍住她嬌弱的身體。動作間,身下的木板“吱吱”叫著,黑夜中,聲音隱晦又清晰,巨大得如同心跳聲。

戚映竹臉紅如燒,她手指摳著枕麵上的鴛鴦花紋,腦子亂如漿糊,卻仍試圖反抗。戚映竹被他親吻,口與口分離時,她快速道:“山上情況如何?我姆媽如何?”

時雨:“她死了。”

戚映竹一驚,麵色瞬如白紙。時雨親她間,忽然覺得身下少女氣息閉住,脈搏輕微。他立時去看,登時也跟著慌了。他顧不上自己的欲,連忙將戚映竹抱入懷中,掐著她的人中。

時雨低頭渡氣給她,氣急敗壞:“她沒死,除了哭哭啼啼要找你,她活得挺開心的。你家院子裡,多了好多人呢……他們都活得好好的!”

戚映竹在他的幫助下,漸漸定了神,回了魂。她被抱在時雨懷中,與他有些蒼白的臉色相對。戚映竹緩緩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戚映竹張口欲言,時雨忽而彎下腰,將她抱入懷中。

他的摟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緊。

他悶悶道:“我討厭央央。”

――她讓他覺得,殺人竟然是一件需要猶豫、需要斟酌的事。

戚映竹心中微酸,自是知道自己方才的閉氣,有多嚇著時雨。她低聲:“對不起……我、我身體不好。”

時雨搖頭。他沒說話,卻偏頭,在她耳上親了一下。

戚映竹猶豫著,轉了話題:“時雨,我們回山上吧?”

時雨不回答,戚映竹想到自己對他的猜測,便試探著說:“山下住客棧,多……貴呀。”

時雨有了反應,他微鬆開她,抬目看她。皎白的月光照在帳外,昏昏的光雖不清晰,但不知為何,戚映竹就是覺得,時雨在用一種分外掙紮、遲疑的眼神看她。

戚映竹便與他算賬:“吃喝用度,樁樁件件,比起我們在山上,每日要多花八百文。而且吃的也未必多精致……時雨,你都瘦了,你是不是挨餓了?”

時雨目光閃爍。

戚映竹感慨:“一天八百文,一月下來,是不是都能去買個小店,賺點兒錢了?有了錢,都能娶老婆了……”

她偷看他,觀察他那掙紮的神色,小聲補充:“時雨這般俊俏,若再有家財萬貫,誰不想嫁你呢?”

說到此處,她一頓後,忍下心中酸楚。然而時雨說:“我不娶妻的。”

戚映竹便改口:“哪個女郎不願意與你好一場呢?”

時雨眼睛直勾勾看過來,語氣幽怨:“你啊。”

戚映竹愣住。

時雨:“我想睡你,都睡不到!你不肯和我睡!”

戚映竹結巴道:“不是、不是一回事,我是因為、因為……客棧聲音太大……而且、而且,我又不是因為你有沒有錢……”

她羞窘得說不下去,心中被甜蜜和困窘同時包圍。時雨不管她,他撲過來,就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他哀求道:“做一次嘛。真的很舒服的……你肯定不會疼的,來嘛。”

戚映竹艱難拒絕:“不……”

時雨:“我給你錢好不好?”

戚映竹幽幽嗔他:“你又來。”

時雨伸手勾住她下巴,唇貼了過來。他平時看似分外霸道,我行我素,可是每逢此事,戚映竹卻覺得自己被包裹在柔風細雨之中。長發相纏,臉頰輕貼,少年男女的眉目都帶著許多天真,純然……這份純然,每看一次,都會讓人心動。

戚映竹鎖骨輕縮。

他的吻落在她耳上,纏繞她:“好不好?”

戚映竹咬緊牙關。

他貼著她脖頸,細弱的血管,在舌下輕跳。他氣息也亂了:“好不好?”

時雨將她推下去,她意誌淩亂,唇咬著軟枕不敢發出聲音。清薄的夏日衫白瓷一般,何其柔若春水,被人手指輕勾,一層一層推了上去。少年貓著腰,挨著那小小的凹下去的腰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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