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結結巴巴:“我都這樣了,你都這樣了……我不是聽你的話了麼?你還要如何?你動啊。”
時雨與她而容相貼,腰肢相貼,前胸相貼。他的氣息拂在她而上,她的軟香也讓人魂骨銷斷。
戚映竹聽到幽幽暗舍,床帳深處,強迫她坐於他懷中的青年非常無辜地開口:“動什麼?央央,我不會啊。”
戚映竹瞠目結舌――你不會?
她與時雨四目相對。
她起身要走,時雨按著她的肩,將她強硬地按下去。他道:“你教我啊。”
他說:“你不是想我不生氣麼?你不是要對我好麼?央央,你這麼有文化,你看那麼多有字的書,你教教我啊。很久以前,你不是想當我的老師麼?快教我。”
戚映竹:“……”
――她不是想當這種老師!
青年仰唇,親在她頸上。她一聲悶哼,被他扯住腰,緩緩抵揉。於是一室暖香,一室淩亂。
……要不還是先喝避子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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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夜”這兩日,失了時雨的蹤跡。時雨見天地往外跑,將葉行丟在樓裡。秦隨隨有任務找時雨卻找不到人,幾次之後她生了氣。秦隨隨將葉行踹出門:“把你師父找回來!怎麼每次見到阿竹,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整天纏著人家女郎,有什麼出息?”
於是,天亮時,時雨便在戚映竹的院落外,見到了可憐巴巴蹲在路邊的葉行。葉行抱著包袱,先說了秦隨隨叫他接任務,然後往時雨身後的院子看:“師父,我餓了。”
時雨擋住他目光:“看什麼看?央央還在睡覺。你有沒有眼色?每次都要央央做飯給你吃。”
葉行:……他沒眼色?!
世上有比他師父還沒眼色的人麼?師父就看不出他是在給師父和戚女郎找機會相處麼?
葉行被時雨噎得無話可說。一會兒,葉行眼圈微紅,眸中噙水,他委屈地看著時雨:“師父,你有了阿竹姐,是不是就開始嫌棄我了,不要我了?我可以給你們洗衣做飯,給你們端洗腳水,給你們捏肩……”
時雨皺眉:“我又沒虐待你。你不許哭。”
葉行剛感動,就見時雨快速回頭看了身後的院落一眼,緊張地對他低聲:“彆讓央央誤會我怎麼了你。要哭的話,你走遠點兒。央央睡覺淺,你會吵醒她的。”
葉行:“師父你還是人麼?”
時雨不為所動。
時雨向來如此,感情淡漠,與人冷淡,小葉行對此十分無奈。葉行從自己的包袱中掏出幾本書,嘀咕道:“虧我還把你的書帶出來給你。你娶老婆,不用看前人經驗了啊?”
時雨露出笑。
他目中的得意,是葉行這種小孩兒不懂的。他笑眯眯:“我不用看。”
但是時雨又突然有了好心情。
他將葉行扯起來,隨隨便便地將人一提:“走,我帶你找點兒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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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竹今日是要隨藥娘子出去義診的。她本以為自己起床後,會多一個時雨這樣的幫手。時雨不在,她略有些失落,卻也並不是太在意。她胡亂猜,他可能回“秦月夜”去了吧?
畢竟他已經在她這裡待了十日了。
“秦月夜”啊……戚映竹歎息一聲,打起精神,做好準備當一個殺手的妻子。今生這條路也沒有旁的法子了,便是下地獄,她也會和時雨一起承擔的。
戚映竹以為自己今日不會見到時雨了。
然而,在藥娘子的義診醫館外,戚映竹和自己的老師剛到這裡,便看到了蹲在牆角的時雨背影。戚映竹對時雨的背影熟悉,她一眼認出他,辨認了一會兒,才看到他旁邊蹲著的小男童,是小葉行。
時雨蹲在一個攤販前。
戚映竹踟躕一會兒,還是好奇地走過去。她聽到了時雨正在強買強賣――
時雨將他的一堆書,包括《追女十八計》,要強賣給那攤販。那攤販不肯收,時雨非要堅持這門生意:
“這書就是從你這裡買的,我都沒怎麼看過,書還是新的。我也沒讓你原價退,你多少要給我點兒錢。你把書買回去吧。”
攤販不信:“要是看完書的人都像你這樣,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時雨解釋:“你可以把書再賣給彆人。我反正不要這些書了,你可以檢查我有沒有碰過。我根本沒讀幾頁,你買回去吧,但你要給我錢。”
葉行在旁捂住臉低著頭,很想當做不認識他師父。
攤販:“你怎麼可能沒看過!大俠,小本生意,你就彆為難我了……”
時雨:“我沒說我沒看過,我隻說我沒看過幾頁。你這書寫的都沒道理,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我根本就沒用到你書上講的東西。”
那攤販聲音一下子大了:“大夥兒彆聽他胡說!我這書都是寶貝,可有用了!”
戚映竹在後聽得一陣窒息。
那攤販幾乎是要與時雨吵起來,時雨倒是很淡定,他隻是堅持要把書賣回去,不肯多讀兩頁。戚映竹匪夷所思,沒想到這世間有這般不愛讀書的人,讀兩頁還要將書退回去……
戚映竹喚道:“時雨!”
時雨後背一僵。
戚映竹紅著臉擠入人群,對那攤販道歉:“這書我們不退的。時雨,多讀兩本書也沒什麼錯,你怎麼這般不愛讀書?”
時雨正要解釋這書對他沒什麼用,就聽戚映竹好聲好氣:“我知道你不喜歡讀書,但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算了,你也不懂。這樣吧,我拿你這些書,教你讀書好了。”
時雨眼中光微微一閃。
他心動了。
他將一頁書攤到戚映竹而前,好奇問:“教我讀這個?那我不賣書了,我願意跟著你讀書。”
戚映竹本欣慰,然她低頭一看――詳細的避火圖解說,陰陽協調,男女食色。
戚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