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卻臉色緊繃,“劇中隊員犧牲的時候,喊著‘媽媽’那一段非常感人,當時是怎麼想出來的。讀蕶蕶尐說網”
“算不得什麼,我更喜歡狙擊手的角色。”
陳天都避重就輕扯開問題,聳聳肩答非所問道:“我奶奶和母親都是基督教徒,雖然我不是,但也讀過聖經。狙擊手是個很有個性的人,每次在瞄準目標的時候總會禱告一番,這也看出他內心的信仰,他希望上帝眷顧他,他心中有著自己的信念,這個信念支撐著他一路走來。他在戰鬥總是有很大功勞,但最後在破舊建築頂上被坦克炸死。我很喜歡這個角色,但我還是讓他掛掉了。”
“為什麼呢?”托比忽然問道。
陳天都一愣,道:“不知道……可能是狙擊手殺人太容易了吧,就像割草,比我還酷。我不喜歡比我還酷的人出現,就讓他掛了,哈哈。”
這話看似自大,仔細想想其實也能理解他的感受。殺人像割草,這跟劊子手隻有一線之隔。眾人隨之一笑,被他感染,這個健談的年輕人很實在不是嗎。
羅伯特不甘心,繼續說道:“劇本其實還是有許多漏洞的,譬如軍械使用錯亂,美軍的裝備和德軍的裝備常常搞混,我很慶幸你沒有寫出三八大蓋來。還有劇本中用到的兩輛坦克你寫的是T-34型坦克,那是蘇製坦克,應該是用虎式坦克才對。還有一幕,狙擊手將子彈射進對方狙擊手瞄準鏡的情節,我覺得太科幻了……還有許多其他地方不合理。所以在你沒來之前,我應斯皮爾伯格先生的邀請,對他做了些修改。”
陳天都手指敲擊著桌麵,微笑不語。
上次已經搞僵過一回了,沒想到這個羅伯特還是這麼不識趣,大家表情都有點僵。
正要說話時,陳天都卻開腔了,“交給導演的劇本隻是初稿,當然不能做最後使用版本。事實上,這段時間我也沒閒著,重新對劇本做了一番修改。而且,狙擊手射進對方槍膛中的事情並非不可能,在越戰中就曾發生過相同事件。”
他又掏出那惹人眼球的手機,對著電視機晃悠一下,於是倒黴的電視機再一次被強攻了,“大家請看,這是我的劇本。”
“咦!這是分鏡頭劇本,畫工很棒。”
同為導演的史蒂文不由眼睛一亮,“這是諾曼底登陸戰對嗎,這就是我想要的畫麵。奇怪,這些黑線條是什麼?”
“是子彈痕跡。”陳天都故意引導道:“這樣的大戰,如果隻聽到槍聲不見子彈,我會覺得很失色。所以漫空子彈在耳朵邊、腦袋頂上‘咻咻’飛過的畫麵,一定非常震撼。”
“很好,很棒,很棒的想法!”再坐都不是庸人,連托比霍金斯,也是劇組的副導演之一,自然眼光獨到。
“給我看看下一幅。”
“好的。”陳天都一張張畫麵翻過,狙擊手對壘、戰士犧牲,一幅幅畫麵呈現出來,看的史蒂文眼睛發光。
然後哢的一下,電視又恢複正常。
“怎麼沒有了,繼續呀?”
陳天都直翻白眼,“沒了,我就拍了這幾張照片,其餘畫紙在我房間裡。我不是個軍迷,對各國軍械並不十分了解,也許劇本真有許多漏洞,所以斯皮爾伯格先生才找到你,羅伯特先生。”
羅伯特剛想說什麼,卻被史蒂文打斷,“夠了,羅伯特,今天不是工作的日子,就到此為止吧。”又轉向陳天都說道:“聖誕,讓我看看你的分鏡頭劇本。還有,你一定要加入我的劇組,我聘請你擔任我的副導演職位,你意下如何?”
陳天都一副受寵若驚模樣,“這麼說,我可以拿薪水了。”
“哈哈,當然。現在帶我去看看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