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彆人的口中,聽到另外一個自己,實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即便是對於太宰治來說,也是一樣的。
不過他們的話題,最終斷在織田作之助的手裡,原因是要開飯了。
“原來我忘掉的記憶裡,有太宰先生和織田先生嗎?”縱然知道和記憶裡的人不是同一個,但是得知自己忘掉了朋友,少女內心也實在不好受。
“你會記起來的。”江戶川亂步早就聞著廚房的味很久了,這會正急著吃飯,對於少女的自責的話,也做出了自己的回應。
“可是我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少女歎了一口氣,卻並沒有追問江戶川亂步自己的名字。這好像是他們兩個的默契,名字在這裡,並不能隻算是一個名字,更多的——還有另外一種意義。
“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現在應該怎麼叫你?”少女看向織田作之助的目光非常陌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依賴感,但是對於織田作之助來說,少女現在的模樣,他其實也是非常熟悉,每一個人格,晚上寫作的時候,眼中的光芒,都像是現在的少女這樣。
“叫蘇蘇不就好了。”江戶川亂步已經坐到了餐桌之上,兩隻手拿起了筷子,聽到織田作之助話後,順嘴說了一句。
“我記得,我是姓蘇?”少女有些遲疑的說道。
名字就是一個咒,少女失去了名字,自然就失去了對應的一些東西。不是不可以經過彆人來找回,但是那樣的話,對於少女來說,就少了點什麼。
“你自己猜。”江戶川亂步憐愛的看著蘇蘇的小腦袋瓜,已經連這點都記不住了?果然還是需要名偵探的幫助!
江戶川亂步已經完全忘了,把名字作為關鍵點,當成一個咒語這件事,原本是他提出來的。起因是,少女有可能迷路在夢境之中,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
火鍋咕嚕嚕的冒著氣泡,在場的四個人中,大概就隻有江戶川亂步才有心情吃東西。其中太宰治應該心情最為複雜的一個。
少女的能力,以太宰治那聰明的腦袋殼子,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他的治醬,不過是少女遇到的那個太宰治。
聽起來,有些彆扭。但是對於此時的太宰治來說,也許這樣,要比他之前那樣固執的抓著治醬這個稱呼,要好一點。
“蘇醬可以叫我治醬哦,我一點都不介意。”你是否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太宰治如此詢問道。
隻不過,這一次,他將選擇的權利,放到了少女的手中。
“當然啦!”蘇蘇笑了笑,“治醬的話……唔,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對於蘇蘇來說,雖然就算沒有稱呼的話,她也能將兩個太宰治分開來,更何況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不過更換稱呼之後,他們的關係,好像一下就親近了許多。
“吃飯啦!”江戶川亂步一筷子打在少女的頭上,“一會讓織田送我們去偵探社。”
江戶川亂步對少女說過之後,又看向織田作之助,“等她恢複記憶之後,讓她自己選擇。”
這就是關於少女到底住在哪裡的劃分了。
“我會儘快修房子的。”織田作之助點頭,王耀之前已經給他打電話了,修房子的電話也給他了,不過錢是要織田作之助付的。織田作之助這一年,也存了不少的積蓄,修個房子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亂步哥你們在說什麼?”蘇蘇對於江戶川亂步和織田作之助的話,聽的稀裡糊塗的。
“當然是在討論你這個小笨蛋到底住在哪裡了。”江戶川亂步從鍋裡夾出來一個蟹棒,然後一口吞下,美味的蟹棒讓他對於少女的問題,都多了幾分耐心。
“所以說,我之前是跟著織田先生生活嘛?”蘇蘇看向紅發的織田作之助,除了那頭暗紅色的短發,織田作之助看起來實在是很沉默。
他臉上的胡茬很明顯,像是有一段時間都沒有清理了。眼下也有一些微青,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休息好過,不過他看向蘇蘇的眼眸,充滿了一種溫情。
哪怕遺忘了織田作之助,蘇蘇在看到織田作之助的時候,也會打心底湧現出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
“阿拉阿拉,蘇醬有了織田作,我就隻能當一個背景板了嗎?”太宰治怎麼可能會給彆人做背景板?想都不可能,他不作妖就是奇跡了。
“太宰你是人,會動。背景板可是不會動的。”在少女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樣的太宰治的時候,織田作之助率先開口了。
“……對啊,治醬,背景板可不會動。”蘇蘇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失憶的自己,為什麼會選擇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你就沒聽懂我是在開玩笑嗎!”太宰治鼓起了腮幫子。
他算是明白了,織田作之助對著蘇蘇,跟護崽子一樣的護的緊。
江戶川亂步吃著火鍋丸子,笑眯眯的看著氣鼓鼓的太宰治。港口黑手黨的笑話,特彆是太宰治吃癟,可是很少見的。
“如果安吾在就好了。”織田作之助很多時候,也對太宰治的隨時戲精上頭的樣子沒辦法,但是有阪口安吾在的話,就完全沒問題了。
“咦,織田先生也認識安吾先生嗎?”蘇蘇發現,自己的世界,好像和自己的夢境,撞了很多的人名。
“蘇醬也遇到過安吾嗎?”太宰治偷偷的蹭到了的少女的身邊。“你那裡的安吾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安吾先生是個非常非常高大的人。”經過了這一會的接觸,蘇蘇也明白了,太宰治就是戲精,會問自己這些問題,也不一定就是單單覺得有趣,更多的可能……大概是想要去笑話一些他身邊的那些人。
想到這裡,蘇蘇鄭重的看向太宰治,“安吾先生可是會在你被中原先生嚇哭的時候,敲你腦殼,帶你去罵回來的人……雖然太宰先生總是膽小的不敢就是了。”
“……沒想到,安吾竟然會罵中也,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太宰治嘴上這麼說著,眼睛缺閃的不得了,顯然是非常想要試一試。
“前提是你要被中原中也嚇到躲在被子裡哭。”江戶川亂步其實也想看看,特彆是在他不需要親身上陣,隻當吃瓜群眾的情況下。
“可是……不是中原乾部,一直都被太宰氣到揍人嗎?”織田作之助抬起頭,十分實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