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做完了一整套的全身體檢,醫生告訴他。
沒毛病。
非常健康。
聽到結果,秦硯對宋景明道:“放心了?”
宋景明訕訕:“反正你又不吃虧。”
秦硯扣上腕表,才發現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宋景明拍了拍腦袋:“回公司換套衣服,我們該出發了。”
慈善晚宴六點鐘準時開場。
秦硯回到公司換了一套西裝,還有閒暇去樓下吃了一頓飯,才帶著作為女伴的辛曼坐車前往。
下車後,秦硯遞了請帖,很快被迎賓恭敬引到內場、他的座位前。
他來得不早不晚。
氣氛剛熱。
但,好巧不巧。
桌上,在他左手邊座位的桌前,擺著一張寫有“傅嶽庭”三個大字的座位卡。
傅嶽庭。
傅氏集團總經理。
燙金的藝術字體,美觀大方。
看到這張卡片,秦硯入座的步子微頓了頓。
辛曼的注意力還在老板身上:“秦總?”
秦硯才繼續拉開椅子,抬手按著解開的西裝外套,坐了下來。
身後同時響起腳步聲。
辛曼看過去一眼,貼近秦硯耳邊說:“秦總,是傅嶽庭。”
話落又偷偷回頭看了看。
出身豪門,傅嶽庭的矜貴氣場似乎與生俱來,舉手投足間儘管隨意,卻似乎又帶著不近人情的強勢,漆黑短發齊根後梳,突出他削挺淩厲的五官,不怒自威。
這樣的人,不論走到哪裡,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辛曼看著傅嶽庭,暗自拿他和自家老板比較。
結果還沒比較出高低,就被對方淡淡掃過的冷冽眼神嚇退,趕緊轉回了臉。
也不需要她再多為秦硯介紹介紹。
傅嶽庭已經就座。
不同於秦硯。
作為傅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的繼承人,傅嶽庭的到場,立刻給這張圓桌旁的眾人注入一針活力。
在周圍響起的恭維聲中,秦硯也順勢打了個招呼。
“傅總。”
聽到秦硯的聲音,傅嶽庭緩緩靠在椅背,他微抿薄唇,下顎線條隨之繃緊,神情肉眼可見變得冷峻。
語氣也僵硬三分:“秦總。”
圓桌前,相鄰的幾人對視一眼。
傳言沒錯啊!
這兩個人關係真的很差啊!
沒看傅嶽庭連掩飾都懶得掩飾嗎?
作為傳言中的另外一位主角,秦硯對傅嶽庭這樣的態度已經見怪不怪了。
隻是想到昨晚做的夢,他不由變得沉默。
夢到玩遊戲也就算了。
夢到“死對頭”的裸|體。
實在有那麼一絲詭異。
而圓桌前的各位。
看著並肩坐著的兩人,也打心底裡覺得詭異,並且為難。
怎麼辦?
這時候親近哪一個,都可能得罪另一個……
沉默於是在圓桌上蔓延開來。
良久,才終於有不想去觸傅嶽庭黴頭的某位,試著挑起一個比較和平的話題:“聽說秦總新開發的遊戲做得不錯,可喜可賀啊。”
秦硯笑道:“小打小鬨,多謝張總掛心。”
一旁突然傳來一句。
“恭喜。”
是傅嶽庭。
周圍人又開始交流眼神。
說著恭喜。
語氣完全不像在恭喜啊!
堪堪冒出熱氣的場子於是又被這道低沉的嗓音壓了回去。
秦硯沒想到傅嶽庭會接茬,不過也照單全收:“多謝傅總。”
聽到回應,傅嶽庭停頓半晌。
忽地抬手拿過杯子,喝了一口水。
然後再放下。
他轉臉看向秦硯。
秦硯和他對視,表示尊重:“傅總?”
“你……”
滿桌的人,都等著下文。
又是良久。
傅嶽庭又抬手把水杯握在掌心,繼續說:“……很好。”
你,很好?
秦硯眸光微動。
這是示好?
還是威脅?
不止是他,桌邊的其餘人也在細細品味傅嶽庭的這三個字。
聽起來很是意味深長的樣子。
可容不得大家再多深想,慈善拍賣會已經開始。
看著秦硯轉過臉去和辛曼低聲溝通,傅嶽庭握著水杯的手微微收緊。
“噔”
高腳杯底磕在桌麵的聲響,被逐漸嘈雜的說話聲掩蓋。
秦硯也沒有注意到傅嶽庭的神情。
拍賣結束後,他被灌了幾杯酒才脫身,更沒有特意去關注傅嶽庭的下落。
辛曼倒是在離場的時候提過一句:“秦總,傅嶽庭好像跟咱們一起出來了。”
“嗯。”
秦硯對這個消息不太關心,隻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有看到具體的人影,就收回目光:“走吧。”
他讓司機先把辛曼送到家,才回到自己的住處。
洗漱過後,夜已經深了。
秦硯按了按額角,走到床邊坐下。
昨晚的高質量睡眠應該對他真的有幫助,最近幾乎每晚都要發作的偏頭疼,今晚非常輕微。
不過,他還是沒有一絲困意。
看來昨天隻是運氣罷了。
掀了被子倚在床頭,秦硯百無聊賴,又拿起床頭的書翻開。
結果剛看到第一行。
前額又是熟悉的酥麻。
腦海又是熟悉的困意。
再睜眼。
又是熟悉的臥室。
又是熟悉的浴袍。
還有熟悉的,傅嶽庭。
秦硯:“…………”
說好的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