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硯被一陣來電鈴聲吵醒。
他抬手搭在額前,虛擋著自窗外灑進來的耀眼晨光,適應了一陣,才摸過床頭的手機,在眼前舉起。
又是宋景明。
時間是,
八點零三。
秦硯捏了捏鼻梁。
又睡了一夜?
怪不得。
最近這些年,他每天起床鮮少這麼平和,大多會偏頭疼發作,要半小時才能緩解。
反而這兩天,久違的輕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像昨天一樣精神充沛。
不過,隨時隨地可能會陷入昏迷的副作用,是個不□□。
拿這種隱患去賭一個健康的作息,代價未免有些大。
想到這,他隨手接起電話。
宋景明打來的電話也正巧和這件事有關:“你昨天不是說設備有問題嗎,我找人把它領回去檢查啊。人就在門口,你接一下。”
秦硯起身走出臥室,果然聽到了敲門聲。
掛斷通話,他開門讓工作人員進來把設備拆了裝箱帶走,才出門去了公司。
辛曼和他前後腳走進辦公室。
秦硯想了想,對她說:“昨天來開會的李典雅,你去聯係,讓她準備一份遊戲資料給我。”
辛曼立刻想到昨天在會議室裡的情形。
雖然不太清楚老板怎麼對一個小遊戲念念不忘,但還是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辦。”
話落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秦硯就聽到內線電話響起。
“秦總,資料已經發到您郵箱裡了。”
秦硯回了一句:“收到了,謝謝。”
“不客氣。”
秦硯收回手,打開信箱裡的郵件。
用了一天時間整理出來的遊戲資料,非常齊全。
他提起過的遊戲文案排在第一個,後麵還有各類大大小小的附件。
辛曼端著咖啡進來的時候,看到屏幕上的內容,不由出聲:“秦總不如在家裡裝一台夢幻,資料哪有親自體驗遊戲直觀。”
聞言,秦硯眸光微動。
他問:“到目前為止,夢幻賣出去多少台?”
辛曼之前看到過報表,答了一個數字。
秦硯又問:“買家都有聯係方式嗎?”
辛曼不太確定地說:“應該是有登記的,畢竟是遊戲的大客戶。”
秦硯看了看時間:“我下午幾點有空?”
辛曼說:“大概四點。”
秦硯搭在扶手的指尖輕點兩下,淡聲道:“讓李典雅四點來見我。”
辛曼滿心疑惑,麵上不顯:“好。”
秦硯這時才接過她手裡的咖啡杯:“有什麼事?”
辛曼霎時回神:“哦!前台說和您約好的合作方到了。”
“嗯。”
秦硯把喝了一口的咖啡放在桌上,起身走向門外小會客室,“走吧。”
辛曼趕緊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跟上。
因為昨天缺勤將近一天,今天秦硯的行程稍有些滿。
從早上開始,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半,他才終於回到辦公室,有閒暇坐在椅子上假寐片刻。
然而閉眼不到一分鐘。
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
秦硯不需要睜眼,從對方毫不客氣的腳步聲中,就能聽出來人是誰。
“你真是比總統都忙。”
宋景明斜坐在辦公桌上,抬手推了推秦硯的手臂,“醒著沒有?”
“嗯。”
宋景明於是說:“我去了研究部,問了漏電的問題,人家說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又聽到是你被電到,都嚇得夠嗆,說一定儘全力去查清楚,讓我們等消息。”
“嗯。”
宋景明:“……到底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怎麼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呢!”
秦硯不堪其擾,終於坐直:“因為急也沒用。何況我沒病。”
宋景明撇嘴:“行,你說了算。”
話落,他正要起身,又想起什麼,回臉對秦硯說,“對了,你聽說沒有,傅家那位又不行了。”
秦硯微蹙起眉:“什麼?”
宋景明換了個說法:“傅博宏傅老爺子,又被送進醫院搶救去了。好像是昨晚出的事,搶救到今天中午才滅燈,傅家老老少少都在搶救室外等著,聽說場麵跟皇帝駕崩有一拚。”
秦硯問:“人怎麼樣?”
宋景明說:“救回來了,現在應該回傅宅了吧。傅嶽庭今天連公司都沒去,估計是跟著救護車走了。”
秦硯看他一眼:“你連傅嶽庭去沒去公司都知道?”
宋景明笑了:“我不僅知道他去沒去公司,還知道他把今明兩天的行程都取消了。豪門鬥爭呦,他這位皇太孫估計要回去坐鎮兩天。”
說完,他點了點腕表:“不耽誤你時間了,我也有事要忙。下次聊。”
秦硯目送他走出辦公室,寥寥一點困意也被磨得乾乾淨淨。
他按內線讓辛曼送杯咖啡進來醒神,又點開了郵箱。
辛曼進來的時候說:“秦總,李典雅到了,正在外麵等著,要讓她進來嗎?”
秦硯才記起這一茬。
他點了點桌麵,示意辛曼把咖啡放下:“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