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秦總昨晚在這裡照顧了嶽庭一夜?”他感慨地搖了搖頭,“真是太好了,年輕人能擁有這樣的友誼,一定要珍惜啊!”
說完又抬手拍了拍秦硯的肩膀,“依我看,不久的將來,就全是你們這群年輕人的天下了。”
他用了“將來”這個詞,就代表他現在還有野心。
秦硯道:“傅先生客氣了。”
傅輝收回手,對他眨了眨眼:“好啦,我看你們飯還沒有吃完,我也不留在這裡惹人厭了。”然後回頭對傅嶽庭說,“嶽庭好好養傷,我就先走了。”
說完揮了揮手,讓秦硯留步,就往門外走去。
他穿過走廊,進了電梯,才斂起臉上的笑意,從懷裡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聽著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傅輝低下頭,不由回想起剛才進門時看到的畫麵,雙眼微眯。
和傅博宏的想法一樣,在他的印象裡,即便是小時候,傅嶽庭也從沒對誰那樣親近過。
秦硯……
傅輝突然打斷對方的話:“幫我查一查那個秦硯。還有,搞清楚傅嶽庭和秦硯之間的合作,如果能找到機會,就從這上麵做做文章。”
——
傅輝離開後,秦硯和傅嶽庭繼續吃完了早餐。
然而傅輝的探望像撕開了一道口子。
之後傅明一家,傅英哲,以及傅氏的一些人,紛至遝來。
秦硯吃過飯後幾乎就一直待在外間休息廳。
期間辛曼還安排人把他的電腦送了過來,自那以後,傅嶽庭在病房內會客,他在外間辦公,分配也算合理。
可傅嶽庭並不這樣想。
從早上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小時,眼看快到了午餐時間,來探望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整整四個小時,秦硯沒有和他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傅嶽庭的耐心於是隨著時間漸漸消耗殆儘。
尤其一分一秒過去,耳邊卻還滿是沒有營養的廢話。
“夠了。”
病房倏然一靜。
傅嶽庭摻著冰雪的眼神掃過周圍一圈人,最後落在助理身上:“章浮留下。”
其餘人趕緊一窩蜂湧了出去。
聽到動靜,秦硯往病房裡看了一眼,見助理還在,又點了點藍牙耳機:“繼續。”
見狀,傅嶽庭拳頭硬了。
見狀,助理的心在打顫。
儘管老板從沒有暴力傾向,因為他相信,老板隻靠眼神就能殺人,但他還是怕被這個拳頭打在臉上,忙問:“傅總,您有什麼吩咐?”
傅嶽庭轉眸看他,冷聲道:“通知下去,從現在開始,沒有特殊情況,不允許任何人過來探視。”
助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明白!”
“包括你在內。”
助理繼續啄米:“包括我在內!”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
傅嶽庭說:“需要我重複嗎?”
助理哪敢。
他趕緊說出來意:“傅總,您這次住院,那公司三個空降兵?”
傅嶽庭說:“按照原計劃。”說完又看他一眼,“我是住院,不是失聯,你慌什麼?”
助理不敢說。
他慌的不是住院,慌的是您這一拳。
但聽到傅嶽庭的話,他理順思路,也沒再多問。
這時,門外護士推著午餐進來。
病房內的對話還沒結束,秦硯在茶幾上輕點:“放下吧。”
護士偷偷看他兩眼,紅著臉說:“好的。”
說完放下兩份餐盒,揣著一顆歡躍的凡心原路返回。
傅嶽庭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臉色奇差。
助理又驚又怕,不知道是哪句話說錯:“傅、傅總?”
傅嶽庭的耐心終於到了極限:“出去。”
助理半秒都沒耽擱,立刻拉開玻璃門。
恰巧秦硯的視頻通話結束,正摘下耳機。
助理完全想不通,這兩個情敵到底是怎麼安全渡過昨晚的,可畢竟還是合作關係,他先打招呼:“秦總忙完了?”
“嗯。”
秦硯看他一臉匆忙,“章助理又要走?”
助理乾笑一聲:“是啊……”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什麼,又回頭看向傅嶽庭,“對了傅總,我聽說這個醫院連護工都沒了,您要不要回家休養?”
最重要的是,放任老板和秦總共處一室,在他看來就是個□□。
聽到這句話。
玻璃門內外,秦硯和傅嶽庭心裡同時“咯噔”一聲。
在秦硯看來,傅嶽庭網癮大得離譜,之前頭疼得走路不穩都堅持要玩遊戲,現在隻是腿斷了,當然更阻止不了這顆玩遊戲的心,那他自然也要跟著陷入昏迷。
傷筋動骨一百天,如果傅嶽庭在家裡休養三個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退位讓賢,否則公司遲早倒閉。
傅嶽庭則在想,醫院沒有護工,家裡卻有傭人,在醫院他可以拖住秦硯,回到家該用什麼理由?
到時候辦了出院手續,秦硯隻需要把他送回家,就能徹底擺脫他這個累贅。
想到這,兩人對視一眼,心聲出奇統一。
不行。
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