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聽出秦硯這句話裡的委婉。
反而覺得,就算不一樣,那也不該區彆對待啊!
他認為這是一盆傅嶽庭灌給秦硯的**湯。
不對。
是一缸!
——
回到傅嶽庭的住處,秦硯吃過飯,照例上樓洗漱。
不過這段時間,傅嶽庭似乎已經忘了遊戲,一連幾天都沒有打開的意思,他也隻是以防萬一,才每晚留在臥室。
到了九點半,見還沒有進入遊戲的跡象,秦硯索性起身,準備去樓下走走。
隻是剛走出房門,他就看到隔壁傅嶽庭的房間門也是打開的。
恰巧有傭人走過,秦硯問:“傅總去哪兒了?”
傭人不假思索:“應該在廚房吧。”
“廚房?”
“對。”傭人點點頭,“先生最近晚上都會去,每天要待到十點多呢。”
秦硯想起傅嶽庭曾經說過,做菜是他的愛好,這幾天的晚飯也時不時有他親手做的加餐,隻是沒想到,傅嶽庭對做菜喜歡到這個地步,這麼晚還待在廚房。
傭人問:“秦先生,您還有彆的事嗎?”
秦硯回過神:“我想請你帶我去找傅總,方便嗎?”
傭人想了想,記起管家的交代,當即答應:“方便的。”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沒多久到了廚房門口,傭人說:“傅總就在裡麵。”
不需要她的提醒。
秦硯已經看到了傅嶽庭站在案邊切菜的背影。
他對傭人道謝後,抬腳邁進了門檻。
穿著工作服的廚師站在一旁,第一個發現了進門的秦硯,愣了愣才說:“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傅嶽庭才回過臉。
看見秦硯,他驚怔住,刀鋒一錯,把砧板上處理到一半的黃瓜整整切斷,險些又劃傷手指。
廚師餘光看見,忙喊:“先生小心!”
秦硯頓時蹙眉,快走幾步上前:“怎麼了?”
傅嶽庭看也不看,先回:“我沒事。”
正要上去噓寒問暖的廚師就停下腳步。
他了解老板的脾氣,說了沒事還湊過去,隻會把馬屁拍到馬蹄子上。
再看一點兒也不了解情況,還繼續往前走的秦硯,他心裡哼笑一聲,準備看戲。
卻在下一秒就看見秦硯直走到傅嶽庭身前,也沒被老板叫住,反而老板手裡的刀被直接奪下,扔在了砧板上。
廚師傻了。
他還從沒見過有人這麼對待傅嶽庭。
秦硯正抬手扣住傅嶽庭手腕,舉到身前。
傅嶽庭的手上沒有血跡,隻有食指上那道一厘米長的切口已經結痂脫落,剩下一條新肉,還沒有徹底痊愈。
見他沒有切到手,秦硯鬆了力道:“你之前受過傷,應該好好休息。”
傅嶽庭說:“隻是小傷,你不用擔心。”
秦硯才轉眼看向砧板:“在做什麼?”
一旁廚師眼睛一亮。
他看出傅嶽庭好像心情不錯,對秦硯的態度也很不一般,就猜出這恐怕就是最近來的那位常住的客人,聽到秦硯發問,忙上前一步,想著在傅嶽庭麵前拔高存在感,搶著回答說:“先生在裝盤!”
正要開口的傅嶽庭抿了抿唇。
秦硯看到砧板上處理到一半的黃瓜,再看旁邊幾個已經完成的雕花:“雕了很久?”
“不久!”廚師力圖拍馬屁,“先生真是我見過學雕工最快的人了!”
傅嶽庭:“……”
他閉了閉眼。
秦硯問:“介意我拿起來看一看嗎?”
“您儘管拿!”廚師笑著說,“這都是先生親手做的,不會散的!”
傅嶽庭第三次被他打斷,忍無可忍,在秦硯走到一旁的時候,冷聲道:“出去。”
廚師臉上的笑意眨眼僵住。
他想不通啊!
老板這脾氣實在陰晴不定……
可又不敢反駁,就隻好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口走去。
秦硯回過身就看到他的背影:“怎麼走了?”
傅嶽庭麵不改色:“他有急事。”
秦硯也沒在意,抬手取過一枚紅心蘿卜雕成的花:“這都是你做的?”
傅嶽庭道:“對。”
秦硯說:“沒想到你還會這些。”
傅嶽庭摩挲著食指的傷口。
秦硯再有五天就要從這裡搬走,他也隻剩六天就要暫時離開,趁這幾天時間,他想在秦硯搬走之前,至少學出一桌像樣的菜,否則以後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他看向秦硯,隻說:“這些很簡單。”
秦硯掃過一旁的食材,又問:“其他人都不在,我幫你?”
“好。”傅嶽庭很珍惜這樣獨處的時光,聞言把最簡單的事情交給秦硯,“你幫我把它切成丁。”
秦硯沒下過廚,但切成丁是什麼意思他當然知道。
洗過手,他接過傅嶽庭遞來的刀,把菜放在砧板上,彎腰正要切菜,頸間的項鏈又從衣服裡滑了出來。
傅嶽庭看著墜在細鏈上的戒指,五指微攏,終於問:“之前,我看韓叔給你的戒指底下,還有一個盒子,它有一對嗎?”
秦硯低頭看過一眼,回道:“不是,另一個盒子裡裝的是胸針。”
傅嶽庭眸光微動,他轉身藏起唇邊的笑意:“胸針?”
“嗯。”秦硯沒有隱瞞的必要,“是一個妹妹送給我的。”
聽到這句話,傅嶽庭試探的心霎時僵住。
妹妹?
什麼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