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不像是一個誇總裁詞。
他想知道,在他不在短短幾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傅嶽庭這算是性情大變嗎?
放著偌大一個傅氏不管,下凡體驗護工生活來了??
但傅嶽庭是肯定不會給他答案,秦硯也向來懶得談起這種事,宋景明隻好有一搭沒一搭和醫生聊起來,試圖挖掘真相。
可惜秦硯和傅嶽庭昨天才住院,醫生和他們也沒有太多接觸,簡直一問三不知。
等到兩人再從衛生間出來,宋景明也沒能從他嘴裡得到什麼有用信息。
“我們出發?”宋景明暗自歎了一口氣,隻能認命地問。
傅嶽庭說:“如果宋總不介意,我和秦硯打算吃過飯再走。”
可能是剛才一係列發現讓宋景明神經變得敏感。
他立刻察覺到傅嶽庭稱呼上變化。
以往不論在哪裡,即便是私下,傅嶽庭對秦硯稱呼也隻有“秦總”。
今天怎麼變了?
但他不動聲色:“沒關係,正好我也沒吃,一起?”
說著,他看向秦硯。
秦硯也對傅嶽庭突然改口稍稍意外。
不過經過昨天,他們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過命交情,既然是朋友,再互相用生意場上稱呼,難免顯得太生疏。
察覺到宋景明目光,他隻淡聲說:“走吧。”
宋景明從他臉上看不出異色,訕訕收回視線,和醫生一起當先一步走出病房。
傅嶽庭推著輪椅上秦硯,緩步走在兩人之後。
看著身前兩人背影消失在門口,他垂眸看著秦硯發頂,卻仿佛透過頭發讀出了秦硯默認,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
在樓下醫院食堂吃過一頓早餐,三人終於來到直升機前,登機返回。
秦硯扭傷還沒痊愈,傅嶽庭則和他並肩坐在後排,全程提防發生意外,時不時在他耳邊低聲細語,詢問有沒有哪裡需要幫忙。
宋景明坐在前排,每次回頭都看到兩人在交頭接耳,心情鬱鬱,隻好每次都轉回身,當自己孤家寡人。
下了飛機之後,得到消息院方早早就安排了醫護人員來接。
接著做完檢測,在病房內再安頓好,已經到了下午。
宋景明看了時間,問秦硯:“你住院事,要不要告訴韓叔他們?”
“沒必要讓他擔心。”秦硯道,“告訴他我還在出差。”
“明白。”宋景明說,“你車禍事,公司還沒人知道,剛才醫生說你得再休養幾天,你看公司那邊?”
萬幸就是秦硯傷得很輕,隻是行動有些不方便。
“幫我請幾天病假,最近會議不需要取消,全部改到線上。”秦硯簡單把這幾天工作安排妥當,又說,“所有文件,讓辛曼都送到這裡。”
宋景明猶豫:“你都這樣了,醫生也說你要靜養,還是少忙一點,能往後推就推一推吧。”
秦硯看他一眼:“就按我說做。”
“行吧。”宋景明知道他決定事一向很難改變注意,隻好又歎了一口氣。
“先吃點水果墊墊,訂餐要半小時後到。”傅嶽庭站在一旁,沒有乾涉秦硯工作內容,見兩人對話告一段落,才把剛才護士送進來果切遞到秦硯麵前,然後拉起了小桌板。
“謝謝。”秦硯接過他遞來水果叉。
傅嶽庭再轉身接了一杯接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又對站著不動彈宋景明道:“宋總坐。”
宋景明下意識就坐。
還沒等他想到該說點什麼,傅嶽庭已經回臉看向秦硯。
傅嶽庭說:“今天天氣不錯,吃過飯如果你還不困,我們可以下樓走走。”
“好。”秦硯往窗外看過一眼,果然萬裡晴空。
但話落他轉向傅嶽庭,“如果你有必要回傅氏,不用考慮我,正事要緊。”
傅嶽庭薄唇微彎弧度轉瞬即逝:“我知道。”
秦硯和他對視片刻,淡聲道:“那就好。”
然後把果切一分為二,“我吃不完。”
傅嶽庭於是抬手接過來——
宋景明看得沉默。
他總覺得,此刻他坐在這裡,純屬多餘。
可明明,是他先。
而且不管怎麼說,總要吃了飯再走。
否則他這一天,忙上忙下,什麼也沒撈著,那太說不過去了。
等到半小時後,遲來午餐到了。
傅嶽庭先把秦硯一份放在小桌板上,打開飯盒,洗過餐具,把勺子遞到秦硯手裡。
隻是看著,宋景明心裡就往上冒酸氣。
他低頭看看自己,堅強地自食其力。
傅嶽庭和宋景明一起回到沙發前,打開自己那一份。
宋景明打開飯盒就聞到濃香撲鼻,頓時忘了其他,招呼一聲就拿起筷子大塊朵碩。
沒過多久他吃飽喝足,去漱了口回來,正想告辭回公司,傅嶽庭也正轉身打算去推輪椅。
想到剛才傅嶽庭說過要和秦硯去樓下走走,宋景明想了想,就沒有說話,決定乾脆一會兒一起下去。
但秦硯看著傅嶽庭稍有些費力地單手解鎖輪椅,忽然開口:“嶽庭。”
傅嶽庭動作一頓。
還沒平複太久宋景明僵硬地轉動視線,看向秦硯。
他肉|體還保持著虛假鎮定。
但他靈魂已經出竅,被秦硯親昵稱呼嚇得一個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