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嶽庭眼睛萌生了自己想法,握著毛巾手也漸漸停下。
飄蕩著絲縷熱氣浴室裡好像逐漸升溫,把陣陣灼熱吹拂進他掌心,緩緩在血管內遊走。
秦硯感覺到毛巾停在背上:“怎麼了?”
傅嶽庭手指微顫,猛然回神。
所幸隔著毛巾,秦硯沒有發現他小動作。
“沒什麼。”傅嶽庭轉身把毛巾放回盆裡,心虛地說,“後麵也擦完了。”
秦硯說:“謝謝。之後我自己來就好。”
知道彎腰動作不會讓他拉傷,傅嶽庭去重新接了熱水放在他麵前,就依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秦硯換了新病服,再洗漱過後,才操作輪椅回到病房。
傅嶽庭正在門外等他。
到了床邊,再扶他躺回床上,也走到床邊坐下。
秦硯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你該去睡了。”
傅嶽庭說:“等你睡著,我就去睡。”
秦硯蹙眉:“我說過——”
傅嶽庭打斷他:“我知道,你常常失眠。所以我想陪著你,聊聊也好,安靜也好,至少你不是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秦硯怔了怔。
“何況我住院時候,你也是這麼做。”傅嶽庭避開他視線,坐在床邊沙發上,又拿起薄毯對他示意,“還有,這裡是恒溫室,你不用擔心我。”
秦硯看出他好像根本沒有回休息室,而是打算在沙發上睡一夜。
“你真不回去?”
秦硯語氣夾著波瀾不驚平淡,傅嶽庭聽不出他話裡會有什麼深意,或是情緒。
傅嶽庭隻借著整理毛毯動作低下頭:“不去。”
秦硯看著他麵無表情冷峻側臉。
良久,忽然道:“上來。”
傅嶽庭頓住。
秦硯對他毫無辦法:“但你要記住,我傷不是你責任。”
聞言,傅嶽庭抬手按在眉上,張手擋住唇角驚喜,沉聲道:“都怪我。”
“好了。”秦硯往一旁讓了讓,“快睡吧,你明早不是約了章浮。”
傅嶽庭於是一把掀開身上薄毯!
意識到動作顯得急切,他又矜持片刻,才在床邊坐下,慢慢躺進還有秦硯體溫被窩。
每每近距離感受到秦硯氣息,他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再看到秦硯近在眼前臉,避免被秦硯察覺到什麼,他索性閉眼裝睡。
秦硯明早也有公事和辛曼交接,早睡早起對誰都好。
病床上照樣狹窄。
再躺上來一個傅嶽庭,幾乎沒有什麼空間。
眼見剛才還誇口“等你睡著”“聊聊也好”傅嶽庭沾了枕頭就著,秦硯看著他,淺淺笑了笑,也闔眼睡了。
——
第二天早上。
兩位病人被門外敲門聲吵醒。
之後先是一聲:“傅總,您在嗎?我是章浮!”
接著又是一句:“秦總,我是辛曼。”
雙方約時間差不多,可能是在樓下碰見,正巧一起上樓。
昨晚傅嶽庭沒有離開病房,透明自動門一直保持開啟狀態,門外聲音傳進來,病床上兩人同時睜開雙眼。
秦硯道:“進。”
話音剛落,門鎖輕響,章浮打開門,很紳士地對辛曼說:“女士優先。”
辛曼對他點頭示意:“謝謝。”
然後跨進門內。
然後呆若木雞。
見狀,章浮被勾起好奇心:“辛秘書,你怎麼了?”
然後也走進來。
變成第二隻雞。
門內,秦硯和傅嶽庭剛從床上起身。
從現場證據來看,兩人昨晚同睡一床,關係曖昧,值得深究。
辛曼和章浮猛不防遭到衝擊,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鬼?
老板跟男人上床了??
最後,還是宋景明優哉遊哉越過兩人走進房間,順帶鄙夷地看呆滯兩人一眼。
“愣著乾什麼,進來啊。”
辛曼好歹和他關係稍近,磕磕絆絆地說:“宋總……這……”
宋總見多識廣,雲淡風輕:“什麼這那,大驚小怪。”
說著穿過休息室走進病房,對秦硯說,“我問過醫生了,你腳傷明後天就能出院,到時候不嚴重就回家吧,韓叔應該不會太擔心。”
留下滿臉難以置信辛曼和章浮在原地。
兩人對視一眼。
相當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