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一起是我覺得他守夜太辛苦。”秦硯說,“這有什麼奇怪。”
守夜?
宋景明看一圈周圍:“你哄我呢?這裡有沙發,隔壁家屬房裡還有床,哪裡辛苦了。”
秦硯說:“他想等我睡著。”
宋景明一愣。
秦硯失眠嚴重,不到後半夜是睡不著,一天睡兩三個小時是常態,要等秦硯睡著,這是何等犧牲。
可這麼一想,宋景明更不是滋味了。
要是關係普通,至於這麼犧牲嗎?
宋景明往病房裡看了看:“那不是有沙發嗎,我看著也挺舒服,他等得困了,在上麵睡一夜也沒什麼。”
秦硯說:“他體質不太好,在沙發上睡一夜可能會生病。”
宋景明說:“……怎麼可能,這又不是室外。”
秦硯說:“以防萬一。”
宋景明:“……”
能有什麼萬一啊!
在沙發上睡一覺而已啊!
可秦硯理所應當語氣噎得他無話可說。
不過秦硯對這件事絲毫不藏著掖著,態度更十足坦然,也讓他看出這裡麵九成沒有貓膩。
隻是,秦硯向來不會把情緒流於表麵,那雙深不見底點漆星眸更讓人看不透。
所以他還保留一成懷疑權利。
結果又淪落到之前猜來猜去狀況,宋景明很鬱悶。
良久,他轉而問:“那我給你守夜,你也讓我跟你一起睡?”
秦硯道:“你沒給我守過夜。”
那你之前也沒住過院啊!
宋景明咬牙:“我是說假如!”
秦硯淡聲說:“我不做這種沒有意義假設。”
宋景明:“…………”
他算是看出來了。
他這次問答其實是一趟自取其辱。
想到傅嶽庭幾乎白送給秦硯那套奢華彆墅,宋景明酸溜溜地說:“姓秦,你這叫見利忘友,你就這麼睡吧,我看你以後能睡出什麼結果來!”
沒等秦硯再開口,他憤憤起身:“我走了!”
門外黑影悄然後退。
等到宋景明走到門外,正巧和傅嶽庭打個照麵。
“傅總回來了。”剛才還跟秦硯說起傅嶽庭,現在見到本尊,宋景明乾笑了一聲。
傅嶽庭麵色不改:“宋總要走?”
“是啊,公司還有事,我回去看看。”宋景明說,“老秦還在裡麵。”
傅嶽庭微一頷首,簡單招呼過後就繼續走向病房。
他進門就看到坐在茶幾前秦硯,於是轉腳過去。
聽到腳步聲,秦硯也轉臉過去。
看到是傅嶽庭,他不由想起剛才宋景明話。
‘你和傅嶽庭到底是什麼關係?’
傅嶽庭被他目光直直鎖住,心跳微亂一拍。
怎麼回事,難道剛才偷聽時候被發現了?
但正要問,秦硯已經開口:“醫生說什麼?”
語氣平淡,沒帶半點異樣。
傅嶽庭從不自亂陣腳:“明天就可以出院。”
這個結果在秦硯意料中。
他傷最嚴重地方就是肩頸和腳傷,肩頸隻需要靜養,及時換藥就好,現在腳傷也痊愈大半,就沒有住院必要,反而回家更方便一些。
不過在出院之前,他還是跟韓峰通了個電話打預防針,隱去了車禍片段,隻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韓峰雖然照樣著急,但聽說沒有大礙,就稍稍定心。
因為明天就出院,秦硯沒讓他來醫院,他就在家裡熬了一夜雞湯,第二天等秦硯坐車回來,他忙去廚房盛來送到樓上。
接下來一天都在琢磨該怎麼給秦硯補充營養。
傅嶽庭頓時派不上用場。
被聽說也受了傷後,吃過晚飯,還被韓峰一路護送回了家,讓他也好好休息。
傅嶽庭隻好在家裡枯坐。
想到這幾天和秦硯朝夕相處,他微微抿唇。
上午聽到秦硯和宋景明對話,發現秦硯對他和對宋景明態度竟然也有差彆,他其實很想複製宋景明大膽,去繼續問清,他在秦硯心裡,究竟占有怎麼樣位置?
可在秦硯麵前,他向來最缺就是這份大膽。
然而現在,他連秦硯麵也見不到。
傅嶽庭起身走到窗邊,像透過茫茫夜色去搜尋秦硯住處,可惜一無所獲。
良久,他終於回過身,餘光卻忽然掃到被他遺忘已久遊戲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