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過傅博宏後,秦硯到了公司。
見到他，辛曼滿臉意外：“秦總？你今天來上班這麼沒提前通知我？”
“嗯。”秦硯沒去過多解釋，應了一聲就脫下外套掛在衣架，繼續走到辦公桌後坐下。
見狀,辛曼明白了他意思,也沒有再問，就默默地跟著他走進辦公室,一路把最近公司事務彙總了一遍。
說到一半,她忽然驚訝發現，萬年敬業老板好像走神了。
連她停下來都沒發現。
肯定是走神了。
辛曼驚訝變驚愕：“……秦總？”
秦硯抬眸看她,察覺到她眼底神色，微一擺手：“你先去忙吧。”
辛曼從老板這張冷靜臉上從來看不出有效信息，聞言,隻好放下文件，轉身出去了。
秦硯看著她背影沒入門外,又從桌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
他不由又回想起昨晚。
昨晚傅嶽庭說過話。
但很快,他皺眉揮散腦海裡這些不該存在場景，回身走到桌前,撥給辛曼。
“準備十點開會。”
公司最近事忙,他也是時候把精力重新集中在正事上了。
從早上一直到下午,即便中午午休時間,秦硯也沒留給自己太多休息時間。
雖然這確是老板平時工作樣子,可今天,辛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老板和往常又有點不太一樣。可惜她觀察了整整一天,也沒能觀察出到底是哪裡不一樣,隻好作罷。
到了下班時間，她正收拾東西，就看見宋景明拎著公文包走過來。
“辛秘書，秦總呢？”宋景明停在她麵前，笑問。
辛曼指了指辦公室：“還在裡麵呢，我看秦總好像沒打算走。”
“沒打算走？”宋景明奇怪。
辛曼也還覺得奇怪呢。
最近幾個月以來，老板像換了個人一樣，以前住在公司是常事，現在每天準時上下班，從不在公司多待。
所以今天到了時間，她看見秦硯還頭也不抬坐在辦公桌後，心情又和第一次見到秦硯準時下班時候一樣了。
茫然。
還有——
“對了宋總，秦總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宋景明皺眉。
公司近來蒸蒸日上，需要秦硯親自操心事卻越來越少，怎麼還會心情不好？
他問：“辛秘書怎麼看出來？”
“呃……”辛曼想了想，“也不是看出來，就是直覺……”
宋景明：“……”
辛曼抓著包，頂著他無語眼神低頭跑了。
宋景明搖著頭走到秦硯辦公室前，抬手敲了敲門：“我進來了。”
不等秦硯回應，他輕車熟路進門走到桌前，側身坐下，“我是來蹭車。”
秦硯寫完最後一筆，才問：“你車怎麼了。”
宋景明說：“借給丫頭了。反正你現在搬到禦青景苑，跟我半順路，正好送我一程。”
秦硯說：“你自己跟老齊聯係。”
“啊？”老齊就是秦硯司機，宋景明當然知道，他隻是好奇秦硯為什麼這麼說，“什麼意思，老齊不在？”
秦硯說：“我今晚不回去。”
宋景明眨了眨眼：“為什麼？”
他話音落下，秦硯擺在桌麵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
宋景明迅速偷看來電顯示。
“是傅總啊。”他已經是一副見怪不怪樣子，“是不是又打電話過來慰勞你？有時候我都羨慕你，老秦，真，他照顧你跟照顧祖宗似，你彆不是手裡捏著他把柄吧？”
秦硯看他一眼。
宋景明往後一跳，拉開距離，為自己正名：“你這麼看著我乾嘛，還不許我合理猜測嗎，否則人家怎麼就對你這麼好啊……”
聽到他話，秦硯眸底漸沉，接著拿過手機接起電話。
“下班了嗎？”傅嶽庭聲音很快從聽筒裡傳來，“我一會兒路過你那裡，要不要一起回去？”
秦硯抬腕看表：“不了，我今晚加班。”
“加班？”傅嶽庭有些意外，“你要加班到幾點？”
秦硯說：“我今晚可能不回去。”
聽筒裡沉默一秒。
傅嶽庭意識到什麼，張了張嘴，又問：“那你吃過飯了嗎？”
秦硯說：“吃過了。”
又是一秒沉默。
傅嶽庭握著手機五指緊了又緊。
他很快給秦硯找到一個理由。
這段時間秦硯不在，乘方科技沒有主心骨，積攢了太多事情需要處理，加班很正常。
何況以往秦硯說話也從不拐彎抹角，他沒必要多想。
傅嶽庭轉眼看著身旁空著座位，抿了抿唇，才說：“你傷還沒好，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