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嶽庭連站都站不穩,一時沒控製好前衝力道,撞上秦硯後直接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去。
秦硯隻來得及把人攬進懷裡,就被他一起帶倒在地。
後背狠狠摔在地麵,傅嶽庭悶哼一聲,緊緊抱住秦硯雙手卻無論如何也沒有鬆開。
秦硯連同手臂一起被他牢牢鎖在懷裡,眼底劃過一抹無奈:“放手。”
傅嶽庭悶聲道:“不放。”
秦硯正要用力掙開,就聽到他呼吸忽然粗重,夾雜著短促顫抖,這才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他手臂襯衫又滲出幾滴血色。
傷口又開裂了。
“好痛……”傅嶽庭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又看向他,“還有好多地方,都很痛。”
秦硯隻好任由他抱著:“我壓在你身上,傷口會更痛。讓我起來。”
傅嶽庭眸光閃爍:“那不痛了。”
秦硯:“……”
看著傅嶽庭臉,他冷下心:“傅總,天色不早,你該睡了。”
聽到這個稱呼,傅嶽庭神情微僵。
他抿直薄唇,突然雙臂用力,抱住秦硯上下翻轉,把秦硯壓在身下。
秦硯看著他,眉間蹙起淡淡痕跡:“你在做什麼?”
傅嶽庭勉強壓下這一瞬間悶痛:“不要叫我傅總。”
“什麼?”
傅嶽庭重複一遍:“叫我名字,不要叫我傅總。”
秦硯說:“有區彆嗎?”
“有。”傅嶽庭手指收緊,嗓音苦澀,“叫我名字,我才能假裝你沒有跟我決裂。”
聞言,秦硯怔了怔。
傅嶽庭垂下視線,低聲道:“就當作可憐我,好嗎,不要再那樣叫我。”
距離這樣接近,他微紅眼眶,慘白唇色一目了然。
秦硯和他對視一眼,不自覺放輕了聲音:“喝了這麼多酒,你該休息了。”
傅嶽庭盯著眼前不斷開合薄唇。
鼓噪不停心跳聲掩蓋了秦硯聲音,心底猛烈翻滾痛苦淹沒了他所剩無多理智。
倏地,他俯身下去。
一股濃鬱酒氣輕輕印上秦硯唇瓣。
柔軟觸感突如其來,秦硯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陣濕熱鑽進唇縫。
傅嶽庭吮吸著他下唇。
秦硯微怔,隨即打算掙開他懷抱。
然而傅嶽庭再次悶哼一聲,受傷左臂即使顫抖,也堅持沒有鬆手。
秦硯正猶豫著,傅嶽庭順勢貼得更緊,吻得更深。
秦硯皺眉:“傅嶽庭,放——”
就在他啟唇說話刹那,傅嶽庭立刻抓準時機,探出舌尖撬開他唇齒,動作胡亂而生疏,帶著孤注一擲珍視。
傅嶽庭閉著雙眼,忍不住伸手插入秦硯發間,嘴唇顫抖,手指冰涼。
他寧願豁出一切,去繼續這個親吻。
秦硯左手得到解放,幾次都沒能把他推開,不由沉下臉,握拳揮了過去!
但就在拳頭即將落在傅嶽庭臉頰前一秒。
秦硯停住了。
一滴。
又一滴滾熱淚,落在他臉上。
傅嶽庭仍緊緊閉著眼。
他從來最看不起旁人軟弱。
可如今,在秦硯眼裡,恐怕他比最軟弱人還要無能。
不過事已至此,他已經不再有被秦硯鄙夷顧慮。
今天之後,他還能再見秦硯嗎……?
他不敢睜眼,是怕親眼看到秦硯眼裡對他厭惡,是怕擔心變成現實,讓他連這一刻勇氣都煙消雲散。
可即便沒有看見,痛苦卻還是這樣劇烈,好像一雙無形手在他胸膛裡隨意撕扯,即將帶給他一場曠日持久折磨。
——
短短時間內,接連見到傅嶽庭落淚兩次。
秦硯握拳手頓在原地,忘了繼續。
直到門外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管家端著醒酒湯匆忙上樓,見到房門敞開著,他徑直走了進來,就一眼看見地板上兩人糾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秦硯被這聲涼氣驚醒。
再看傅嶽庭還沒有消停意思,他重重一拳打在傅嶽庭側臉,將人從身上掀翻出去,摔在地麵發出一聲悶響。
管家驚呼出聲:“先生!”
傅嶽庭在地上滾了半圈,單手撐地,半跪起來。
秦硯抬手攥住他散亂衣領,把他按在牆邊,一貫從容低沉嗓音難得摻進聽得出怒意:“傅嶽庭,你瘋了!”
“是,我瘋了。”傅嶽庭嘴角開裂,飛速滲出一滴血珠滑到嘴角,他感覺不到似,隻勉強笑了笑,“反正我早晚會瘋。”
管家趕緊走過來,急得手忙腳亂:“先生,秦先生,你們有什麼誤會,不如坐下慢慢聊,千萬彆動手啊!”
“跟你無關。”傅嶽庭說,“出——咳!”
湧到喉嚨麻癢打斷了他話,他咳了一聲,下意識抬手按在腹前,狠狠擰眉。
“怎麼了?”秦硯接住他下滑身體,又問,“哪裡不舒服?”
傅嶽庭張了張嘴:“我……咳!”
這一次,喉嚨裡除了麻癢,還有一抹猩紅緊跟著湧了出來。
秦硯立刻轉臉看向管家。
管家還愣著,他被傅嶽庭吐出血嚇得呆了。
見狀,秦硯冷聲道:“備車!”
管家才回過神,下意識看過去,正看見秦硯把傅嶽庭攬在懷裡,打橫抱起。
緊接著又聽到秦硯開口:“馬上聯係醫院,我和他隨後就到。”
不等回音,眼前已經隻剩下他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