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已經準備好了,就在祭台殿內等著,你現在感覺如何?”
“無礙。”葉長仟依舊保持著他那張悲天憫人的臉,低頭看著台底黑壓壓跪成一片的人民,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們那是不是有這麼一個詞?”
“嗯?”
“封建迷信。”
“…咳咳…您說笑了……”
兩個世界的人在此交彙,上演了一場彆開生麵的舞台劇。
……
百年前,某考古隊在探尋古城遺址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從來沒有人踏足的區域。
那裡如同書裡的桃花源,完全和世界隔絕,保留著古代的帝製,古代的生活生產方式,古代的文化習俗……儼然一個獨立古代世界。
在經曆幾年的考察之後,一紙研究報告呈現在了最高領導人辦公桌上。
同年,相關組織決定,將古代區域入口封閉,成立保護區。
掛牌,古代人保護區。
於是,一批又一批相關的工作人員進駐到了保護區,而與此同時,為了保護區工作的順利展開,也為了維護工作人員的人身安全……一個獨立皇權之外的強權協助,成了必要條件。
一場造神計劃也由此展開。
於是,國師說要有雨,世界就迎來了一場人工降雨。
單獨的女性,更適合在內宅和宮中,其他行動相對就比較麻煩。
比如說出門。
顧家家世應該不錯,就連彆院,也有家仆打理的井井有條,規規整整。
因為之前熊孩子的鬨劇,餘初被一乾家仆劃分到了妾室\偏房\外室\彆院小主這樣的角色上。
——正經的正室先不說門當戶對,那也必須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不存在隨意領回彆院的情況。
所以按照風俗習慣,餘初出門,必須要有顧文瀾的同意或者陪同。
在堵了顧文瀾幾天未果的情況下,餘初決定用最簡單有效的辦法——翻牆。
次日,餘初睡到日上三竿。
丫鬟小桃自帶諜報屬性,餘初剛睜開眼,她已經將顧文瀾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出門,去的什麼地方都一一彙報了一遍。
隻是小桃的情報,說著說著總會歪樓。
“這蘇公子是咱們顧少爺的同窗,她有個妹妹年方十八,跟咱顧少爺年幼時還一起玩過。”
“秦玉堂新出了一款口脂,聽說吃飯喝水都不會落色,隔壁宅子的王大奶奶用了之後,看著都年輕了幾歲呢。”
……
吃完早飯,餘初換了身深色素麵衣服,手抓著一把瓜子,磕著瓜子,順著走廊晃蕩到後宅的小院子裡。
彆院不算高門大院,外牆三米多高,院內種了幾棵桂花樹,樹冠已經遠遠高於牆麵。
在角落處剛好呈現出一個視覺的死角。
餘初逗著鳥籠裡掛著的畫眉鳥,等掃地的仆人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頭,將瓜子殼扔到樹底下。
她抓著裙擺彆在了腰側,往後退了五六米的距離,助跑,起跳,一腳踩在牆麵之上。
借力一躍,兩手已經穩穩掛住牆頭,輕巧的翻了出去。
她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長平城內的一個駐點。
這個駐點一直是作為一線人員適應訓練所用,更傾向於後勤補給部門,有自己的商鋪和酒樓,坐落在長平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為的就是大隱隱於市。
幾年前她路過長平的時候,還曾經借地休整過兩天,和駐地的負責人盧戈打過幾個照麵。
那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微胖,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十分圓滑,八麵玲瓏。
隻不過這人有點惡趣味,好好一個酒樓名字——
餘初站在茶館門口,看著對抗酒樓招牌上,龍飛鳳舞的三個燙金大字。
怡春院。
外麵掛著一副燙金的對聯,上聯:赤橙黃綠青藍紫。下聯:一枝紅杏出牆來。橫批:春色滿園
嗬嗬。
***
時值中午,怡春院的大門還是關著的。
餘初進茶館找了個窗口的位置,點了一壺濃茶,給了小二了點賞錢,讓他搬了個屏風來。
茶館喝茶的女眷不是沒有,隻是單獨一人坐著的,有些過於打眼了。
飯點過後,茶館慢慢熱鬨了起來。
茶館的說書人在台上說著某個名將剿匪的英雄事跡,而喝茶的聽客,三五成群,聊著自己的八卦。
聊著科舉的選題、考官、師從與誰的,大多是準備科考的書生。聊著花魁、馬球、美酒、新開的哪家店的,多是一些二代紈絝們。
而聊著糧價、票號、天氣、驛站的,多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