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
餘初手中的資料裡,駐地一手扶持教導出來的國師,確確實實是已經失蹤了。
可朝廷當局,卻用了個“病遁”。
有意思。
餘初一壺茶喝了近三個小時,店小二收了賞錢,服務很殷勤,不厭其煩的替她免費續杯。
茶水加第四遍的時候,餘初起身付賬,臨走時像是不經意的問起。
“我正打算找個地兒吃飯呢,對麵的酒樓怎麼關門了?”
“姑娘,您說怡春院呀。”店小二朝著門外看了一眼,“一個多月前突然就關門了。”
他說著眼底露出疑惑:“您說是不是奇怪,這頭天晚上還賓客如雲呢,第二天就沒有開門了。也沒有聽說過要盤出去的消息,也沒有看見遣散夥計,說關就關,連掌櫃的帶夥計,都消失了。”
“王屠戶和劉記的酒家,聽說還有一大筆賬沒結呢。”
餘初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這些奸商,怎麼不報官把他們都抓起來?”
“怎麼沒報官……官也報了,錢也花了,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人,這段日子也難過得很。”店小二被餘初逗樂了,“您啊,離那門遠一點就是了,前段時間還有兩個人找上怡春院,說是找故友,邪門的是,後來也消失了。”
“消失?”
“王屠戶翻了整個長平城都沒有找到人,可不就是消失了麼?”
喝了一肚子茶後,她的腦子清醒不少。
長平駐點全員失蹤不說,之前出發的自由人,貌似也在這不見了。
那麼問題來了,人呢?
**
餘初走出茶館,外麵春日正好,暖風吹得人微醺,
從兜裡麵掏出一隻懷表,已經是下午三多點了,這個點,倒還有時間壓壓馬路。
駐地這次給的活動資金給的足,金子和銀子就給了滿滿一盒子,底下還壓著一疊銀票。
簡單地說,她不缺錢。
餘初先去成衣鋪,給自己買了幾套成衣,兩套女裝一套男裝,都是挑的素麵不起眼的。接著去了秦玉堂,拒絕了掌櫃極力推薦的粉底,買了她家熱門的古代口紅。
路過小吃攤的時候,順手打包了一些自己愛吃的零食小吃,準備打道回府。
“啪!”
淩空炸響一記鞭聲響起,緊密的噠噠馬蹄聲從地底傳來。
餘初個子不夠,視線被前麵的人擋住,等到她看見馬匹時,手臂已經感覺到了它疾馳時的帶過風。
她眼神冷了下來,連退幾步,和奔馳而過的馬擦身而過。
原本事情應該到此為止——
隻是不知道哪個路人好心,眼看她就要卷入馬蹄之下,拽著她的袖子,往後向一旁狠狠拉扯去,反而將她自己的重心拉偏了。
對方為了救人,可能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力氣之大,讓餘初搖晃著往後滾了幾圈。
“碰——”
“哐——”
連著撞翻兩個攤位才停了下來。
她就那麼五體投地的躺在大街上,攤子上的荷包和紙張被撞飛後,最後都落了她一臉一身。
餘初扒拉下自己臉上的紙張,皺著眉坐了起來。
街上很多攤位被波及到,不少行人也受到了驚嚇,眾人自顧不暇。
隻有隔壁攤位的大姐,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布衣,眼神牢牢盯著她,嘴裡不乾不淨罵了幾句,被餘初塞了支口脂後,又喜笑顏開的重新支起攤位,撿起荷包一個個擺了回去。
倒是代寫書信的攤位——
攤主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膚色黝黑,五官看著違和,一雙眼睛卻很亮。
他大概是受了傷,身上都是濃鬱的草藥味,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撿著散落在地上的白紙。
隻是傷口的腐爛味道,壓過了草藥味,以這裡的醫療條件,腿保不住還是小事,萬一細菌感染的話,就會像顧文青那熊孩子一樣,連命都可能保不住。
餘初收回思緒:“您先坐著,這些放著我來撿就行了。”
對方抬眼,掃了她一眼,垂眸繼續撿東西。
餘初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撿東西的速度。
撿到大半的時候,餘初的手一頓,視線向下,落在了手裡捏著的紙張上。
和之前撿到的一遝白紙不同,這張紙上寫了一闕詞,墨跡未乾透,顯然剛寫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