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齊文斌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說得對,”馬文才首次在他麵前露出了真心的、帶著點厭惡和厭倦的神情,“圍繞在邱玉蟾身邊的那些煩人的家夥實在是太多了。”
齊文斌頓時一臉懵逼,我說過這話?
哦哦,好像是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我說過的那些話裡麵,有這個意思?
“所以,”馬文才卻根本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門,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記得你好像是跟孔書易同住一房的對吧?你知道盧鴻遠其實是範陽盧氏的人嗎?有時間門的話,就多去跟他們聯絡聯絡感情吧。”
齊文斌斜眼看著那隻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剛剛險些將自己掐死的手,他心有餘悸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您的意思是?”
馬文才卻絲毫不肯給他留下截取話柄的機會,“看來你的領悟能力還不夠強啊。”
“不不不!”眼看著機會就要溜走,齊文斌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把柄不把柄的?他急忙表忠心道,“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文才兄的意思是,讓我纏住孔書易和盧鴻遠,您好一心一意地對付邱玉蟾?”
馬文才不說對,也不說不對,隻是輕輕地撣了撣他的衣服,“總之,邱玉蟾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無論如何,你都不準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明白了,文才兄你就放心把孔書易和盧鴻遠交給我來對付吧!”
“大家都是同窗,能交流就多多交流,談什麼對付不對付的?多傷感情?”
“對對對!”齊文斌高興地應和,“隻是交流感情!我一定好好跟孔書易和盧鴻遠交流感情,一定不會讓他們打擾到您和邱玉蟾的交鋒……交流的!”
齊文斌心道這活兒我熟啊!不就是假裝交好,再暗地裡使壞嗎?這就是他的老本行啊!
馬文才滿意地看著他的思路拐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同時確定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裡沒有留下絲毫的破綻,就不再留戀地站起身來,“事成之前,我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們倆今日的談話。”
齊文斌比劃了一個閉緊嘴巴的手勢,“放心吧,文才兄!邱玉蟾下馬以前,我就是他們那邊的人了!”
隻需要假裝交好、通風報信,他就可以兩麵通吃!馬文才贏了便罷,輸了他也不吃虧!
無論最後誰做了書院的老大,他都能得到好處!世上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嗎?
馬文才對其牆頭草的屬性心知肚明,隻是牆頭草這玩意兒吧,隻要擺對了位置,也不失為一個好用的工具人。
兩句話的功夫,他就能讓人心甘情願地為自己辦事,何樂而不為呢?
總而言之,兩個人都對自己的收獲十分之滿意。
談妥以後,他們各自散去。至於此番密謀的效果如何,那就得以觀後效了。
反正今日午時,馬文才是享受到了一頓隻有他和邱玉嬋兩個人的午餐。
***
時間門很快來到下午,萬鬆書院的演武場在講堂後方,演武場分為很多塊,練弓的、習武的、舞劍的、蹴鞠的……分寸麵極廣。
不同場地之間門分彆用器材、樹木、階梯、植被等設施隔開,看起來賞心悅目。
不管學子們在哪一塊區域活動,看起來都井然有序。
邱玉嬋不由佩服萬鬆書院的底蘊,這是圈了一個山頭做自己的書院啊!不對,今年萬鬆書院還設立了專門的馬房和跑馬場。真要說起來,何止是圈了一個山頭來辦自己的書院?
就算這背後有朝廷的支持,最初建立起這所書院的山長也不得不被稱之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了。
邱玉嬋還以為自己今日就能一窺這位傳奇人物的廬山真麵目了呢,誰知道到了演武場,見到的卻是一個老熟人——他們的梅文軒——梅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