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邱玉嬋、祝英台與梁山伯,就連孔書易和馬文才都舉手湊起了這個熱鬨。
眾人當然知道梅文軒之所以敢做出這樣的承諾,肯定是因為他的實力不俗。但是試一試又不虧,萬一通過人海戰術險勝了呢?那他們豈不是賺大發了?
這種情況下,連手都不舉的邱梁祝三人,就顯得格外另類了起來。
與三人都相識的孔書易不由出聲問道,“梁兄、祝兄、玉蟾兄,你們不打算上去試試嗎?”
他出聲問話的時候,盧鴻遠已經自信滿滿地走上前去,當仁不讓地向梅文軒發起了挑戰。
祝英台則心不在焉,“我沒興趣。”
恰巧三個人的答案裡麵,孔書易亦是對她的答案最不在意的那一個,因此他隻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就將視線轉至梁山伯身上。
沐浴在孔書易視線下的梁山伯苦笑了一聲,“書易你不知道,我的劍術……”他抬頭望天,露出一個無奈且認命的表情。
孔書易秒懂他的意思,順便體貼地將視線移開。
他伸出手肘,輕輕地撞了撞邱玉嬋的胳膊,“你呢,你就不打算上去試試?”
邱玉嬋還沒來得及回答,眾人特意騰出的一片空地上的比試就開始了。
隻見梅師兄單手持劍,單薄的身體難得升騰起一股淩厲的氣勢來。
而盧鴻遠呢?
彼時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趁著二人並未商量好具體的規則,不等眾人喊上一聲開始,就手持木劍,衝了上去!
邱玉嬋一看他握劍的手勢、奔跑的姿勢,就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好好地練習過武藝。
隻是他的下場,仍舊“慘烈”得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梅師兄明明生就一副文弱清雅的樣子,可是他使出來的劍招卻仿若疾風驟雨一般迅疾與狂暴。
盧鴻遠從沒頭沒腦地衝上去開始,他的慘叫聲就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偏偏他們還沒有商議好如何定輸贏,梅師兄每每擊中的又是一些疼而不致命的地方,眾人麵麵相覷,愣是沒有衝上前把人救下來。
就連愣頭愣腦的梁山伯,也隻是站在原地以拳擊掌,感歎了一句,“好劍法!”
眾人樂得不用與梅文軒做對,也跟著一起喝起彩來。
大概是這喝彩聲提醒了正挨揍的盧鴻遠什麼,讓他意識到這隻是一場比試,他眼睛一亮,張口就要喊,“我認……”輸。
卻被梅文軒凶殘地一劍打在嘴上,還沒完全說出口的求饒的話就悲慘地被打斷了。
盧鴻遠痛苦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可是梅文軒的攻擊還在不停地襲來。
他身上痛、嘴上痛,卻偏偏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
途中,他還試圖爆發過,妄想憑借著憤怒的力量擊敗梅文軒——結果當然是被打得更慘了。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感同身受地發出了“嘶——”的一聲。
雖然盧鴻遠的水平有夠低,但他們還是勉強可以從梅師兄的動作中窺探到他的劍術水平——來指導他們的劍術,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可光要是這樣也就罷了,你看他是怎麼教訓盧鴻遠這個挑事的?
誠然他剛剛質疑他的教學能力、擾亂武學課上的紀律是很不應該;挑釁的時候,對書院和山長也多有冒犯。
可是他剛剛挑事的時候,這位梅師兄一臉“是我們書院虧待了你們”的溫和笑意,轉頭就在切磋劍術的時候加倍報複回來了,這——這他喵的是個笑麵虎啊!
讓他來教導他們劍術,他們這些想要借機占便宜的人,真的能活到書院新來的武夫子上位的那個時候嗎?
這邊,在場的絕大多數學子都覺得心有戚戚焉;那邊,盧鴻遠已經被梅文軒打得節節敗退,暈頭轉向地倒在了學子們的麵前。
他“汪”一聲大哭出聲,絲毫沒有注意到梅文軒的動作早已在他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那一刻就停下了,隻含糊地動著被打腫的嘴,嘟囔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不打了。”
眾人覷向梅文軒,卻見他既沒有窮追不舍,也沒有什麼終於教訓了這個碎嘴小人的快意。
他隻是淡漠地舉起了手中的木劍,目光沒有定點地往人群中掃視了一遍,然後平靜地宣布道,“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