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因此爆發了一些小矛盾之後,感情反倒愈發深厚了。
今日是梁山伯在飯堂幫忙的日子,萬鬆書院的夥食一向不錯,八菜兩湯,任選四菜一湯;主食不限,偶爾還會有糕點加餐。
所以中午和晚間,光是幫忙打飯的,就有兩個人。
受課業限製,梁山伯一旬隻需要在飯堂幫忙打飯一天。
今天是他第一日上工,祝英台“不離不棄”地想要跟著他一起。
邱玉嬋和馬文才聯袂來到飯堂的時候,就看見本應跟梁山伯一起工作的小雜役,正苦兮兮地站在一旁盯著兩人看。
他既不敢拒絕祝英台的幫助,也不敢完全把手頭上的工作放給祝英台來做。隻能站在一旁,時不時開口問上一句,希望祝英台玩興過了以後,能把工作還給他。
邱玉嬋來的時候,祝英台玩得正是高興,其他學子也樂得接受祝家小公子的伺候。
可是邱玉嬋一來,祝英台的臉色就瞬間垮了下來,手裡的飯勺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木盆裡的菜。
自從邱玉嬋幫盧鴻遠解決了小紅的問題以後,他就死皮賴臉且堅決地黏上了她。
就算馬文才明裡警告、暗裡威脅,他被嚇得兩股戰戰,不敢上前跟他們並肩走在一起,他也執著地要跟在一人的身後。
邱玉嬋:“……”隨他去?
馬文才:“……”算了,那就隨他去吧。
一人無言地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決定隨盧鴻遠去了。
盧鴻遠雖然在邱玉嬋和馬文才麵前是個讓人無語的憨憨/討人厭的牛皮糖,可是在書院的其他學子麵前,他還是那個隨心所欲的小霸王。
尤其是跟他早有過節的祝英台,他更是找到機會就要找人家的茬。
他一見祝英台用手裡的飯勺撥弄木盆裡的飯菜,就忍不住就邱玉嬋和馬文才的背後跳了出來,“祝英台!你會不會當奴才?你把飯菜弄得那麼惡心,這還讓我們怎麼吃啊?”
如果說邱玉嬋來了,祝英台還勉強可以忍住的話。盧鴻遠這一開口,她就徹底受不了了。
隻見她狠狠地手中的飯勺往木盆裡一砸,盆裡的湯汁就迸濺到木盆的邊緣。
祝英台雙手抱臂,冷哼道,“哼,你們愛吃不吃!山伯,既然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看不起我們,那就讓他們自己服務自己好了,我們走!”
“英台——”梁山伯不動。
祝英台眼睛都要被起紅了,“山伯,他們有手有腳的,難道還能餓死自己不成?”
“我知道我知道,可這既然是我的工作,我就必須得負起這個責任來。”梁山伯哄她,“這樣吧,英台。你在這裡幫了我這麼久,應該也餓了吧?你先……”
“喂!”囂張跋扈的語氣,任誰都會覺得這是盧鴻遠在叫囂,誰知道開口說話的人竟然會是邱玉嬋呢?
隻見她滿臉興致勃勃的樣子,躍躍欲試的情緒都快從眼中溢出來了,“我們來飯堂可是為了吃飯,而不是為了在這裡看你們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的。能不能來個人,幫我們把飯菜打了?”
就突然發現,像盧鴻遠這樣說話——還挺好玩的?
祝英台聞言,頓時滿臉的彆扭不自在。梁山伯的反應倒是快,隻見他安撫性地輕輕拍了拍祝英台的手臂,小聲說了一句“等我。”就折起袖子,準備幫邱玉嬋盛菜了。
飯堂的飯菜是可以自選的,可是邱玉嬋還沒有出聲,梁山伯就自來熟地舀起了一大勺的萵苣,“玉蟾兄,你快來嘗嘗這個,今天飯堂裡的萵苣可新鮮了。”
梁山伯手裡的飯勺一探到萵苣的菜盆裡,邱玉嬋就不開心地端著手裡的餐盤後退了一步。可是梁山伯好像反應不過來似的,舀起一大勺滿滿的萵苣就要往邱玉嬋原本餐盤所在的位置上扣。
馬文才手疾眼快地護著邱玉嬋往後退了兩步,盧鴻遠還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看著最後他就要被落地後必定會四散的飯菜給濺著,那個默默地一直杵在一旁看著的小雜役突然出現在梁山伯的身後。
他隻伸出一隻手,輕輕地那麼一帶,被梁山伯高高抬起的飯勺就被他帶回了菜盆裡。
“梁公子,辛苦你一個人打了這麼久的飯菜了。你趕緊先帶著祝公子用飯去吧,接下來這裡就交給我好了。”他抬起頭,向梁山伯抿出了一個青澀的笑意。
本來事情到了這裡,也不是不能平息下去。
可是祝英台偏偏“反應”過來了,她怒氣衝衝地衝過來質問道,“邱玉嬋,你剛剛什麼意思?”
被搶了工作、還能及時救場的小雜役頓時流露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我一個小小的幫工,今天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