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看來這一屆學子的質量是真的不錯啊。”
剩下來的學子之中,唯有一個梁山伯,是差得比較離譜的。就連劍術差得出奇的盧鴻遠,在射箭這一君子必習的技藝中,都有兩箭是在靶心上的。
這個梁山伯嘛,在來講堂之前,梅文軒跟他交代這一屆學子的基本情況的時候,還曾經特意提過他一句。
入學初連劍都握不穩,現在也可以完整地舞出一套最簡單的劍法了。
而且武開泰跟他對戰的時候,也曾經注意到過這名學子。他的實戰水平可謂是差得出奇,一把木劍,隻知道死死地握在手中,不知道該如何防守以及進攻。
不知道他是梁山伯的時候,武開泰還就著這一點玩笑般地說了他兩句;知道他就是那個入學之初連劍都握不穩的名叫梁山伯的學子以後,他心裡竟然還詭異地冒出了“看來他還是有了進步的嘛”的念頭。
當時武開泰倒是不覺得他這念頭出現得有什麼問題,直到他在劍法之後,又再度見識到了梁山伯辣眼睛的箭術。
難不成這位學子就沒有一項自己精通的武學?又偏偏是一個隻要學習了就能進步的奇才?怎麼,難道他這十餘年裡,是第一次碰劍、碰弓、碰其它種種武器的嗎?
在梁山伯羞愧的神情中,武開泰甚至還笑嘻嘻地開口安慰了他兩句,心裡卻將這一次的疑問暗暗地給記下了。
萬鬆書院雖然沒有學子不能是武學白癡的規定,但是成績差就是成績差。他可得好好地記著,一開始就及格的學子,就算日後不會有什麼大的進步了,也總比那些從零分進步到十分的學子強。
唉,想要當好一個夫子,可真是難啊。
***
好夫子沒有批評那些成績不好的學子,還著重誇獎了那些滿分的學子們。
隻是大家還沒來得及露出笑臉,小心眼的、記得這些學子全都是覬覦著自己老婆本的小兔崽子們的新武夫子就表示,“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乾脆一點好了。不需要繼續參與比箭的學子們,幫幫忙,幫忙把箭靶往後移三十米。”
“三十米!”人群中傳來小小的驚呼聲。
他們也不是沒見過比箭比不出結果,要往後移動箭靶的,但一般都是十米十米地往後移,哪有出手就是三十米的說法?
“怎麼?”武開泰絲毫不掩自己的嘚瑟,“你們怕了?”
少數能夠參與第二輪比試的學子們,此時心中確實是在打鼓。他們對自己的箭術水平心裡有數,十米十米地往後移,估摸著還能撐個一二輪,但是這一移就是三十米?這是要一輪定勝負啊?
他們心裡有數,但是麵上又不願意認慫。
隻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沒開始表態呢,那些被淘汰出去的學子們就一臉激動地擼起袖子,“誰怕誰啊!”然後一臉豪氣地把箭靶往後移了有三十米遠!
少數箭術出眾的學子:“……?”他爺爺的,他們這真的不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嗎?
他們在心裡暗暗記下這筆賬,但是麵上還是十分從容地舉起了自己手上的弓。【一環的成績,十環的氣勢.jpg】
隻是氣勢是氣勢,技術是技術。這一輪過後,場上最終隻剩下了四個人——分彆是馬文才、邱玉嬋、當事人武開泰和出乎眾人意料的周卜易。
這小子的箭術竟然有這麼高嗎?!
周卜易眯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武開泰看到周圍還剩下三個人的時候,一顆擔憂老婆本的小心臟就“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怎麼回事,你們這一屆,不是隻有一個神射手嗎?”他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這才九十米的距離,隻是射中靶心而已,算什麼神射手啊?”
光是她和馬文才比試的時候,就是八十米的定點射擊了,當時還因為要快速地劈開箭矢,導致她手上沒了力氣。
現在卻隻是需要射中碗口那麼大的靶心而已,而且不限速度、不需要那麼大的力度,彆說是往後移三十米了,就是直接往後移六十米,邱玉嬋也不帶怕的。
平日裡看似佛係的少年沒有說話,隻是讚同地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是近乎於理所當然的尋常和淡定。
一直被武開泰警惕著的馬文才則直接一錘定音道,“既然這次測試沒有分出勝負,那我們就再把箭靶往後移三十米?”
三個少年少女就這樣輕易地達成一致,他們把目光轉到武開泰身上。
武開泰抹了一把臉,“搬吧。”你們這哪是把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你們這是把壓力給到了我的身上啊!
一百二十米,已經是他能保證全中的極限了。本來這已然是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成績,怎麼落到這幾個小兔崽子身上,卻感覺他們還不放在眼裡的樣子?
完了,今天他不會馬失前蹄,又要丟麵子,又要錢袋大出血吧?
可惡!告訴我,你們這隻是在虛張聲勢啊!
武開泰心裡本來就有點打鼓,命令他們移動箭靶,是他被譽為武學天才最後的倔強了。
誰知道這些小兔崽子,一點兒也不知道體諒他的心酸。
他一聲“搬吧”剛剛說出口,剛剛被淘汰出局的那些學子們就率先站出來,爭先恐後地要幫忙移動箭靶!
——哈哈哈哈哈,原來迫害彆人的滋味兒竟然這麼好!
接連被刺激的武開泰,“……”這幫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