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很喜歡她的眼睛,也很喜歡她看著他的眼神,喜歡她的每一個表情和每一個動作。
他總是分不清,他們兩個到底誰更喜歡誰一些,誰更離不開誰一些,卻總是不肯進一步地去探究。
總感覺,有些事情,一旦明晰了真相,他們就再也退不回原地了。
這樣的距離不是已經足夠親密了嗎?
他們同吃同住、同進同出,一母同胞的兄弟可能都不如他們親密。這樣……至少一直到目前為止,這樣的距離就已經足夠了。
沒有必要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的答案,讓這樣親密的關係存在一絲一毫的可能破裂的風險。
馬文才背對著楚峰青,他看著邱玉嬋的時候,鳳眼中溫柔的清輝,滿得都快要往外溢出來了。
臉上自然而然地就帶上了笑容,前進的步伐也看似沉穩地加快了許多。
楚峰青本來應該感覺到異常的,畢竟他是那地了解他的對手。
可當他的視線同樣地轉到人群的儘頭,想要看看馬文才究竟是想要向誰走去的時候,他瞬間瞳孔驟縮!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等等!”
楚峰青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他的周圍可全都是萬鬆書院的學子。他明目張膽地放話說要帶領鬆落書院超越萬鬆書院,他們能待見他才怪呢。
馬文才一走,人海就自然而然地圍攏在一起。
楚峰青還想要上前看清楚,看清楚她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卻被萬鬆書院的學子們有意無意地擋在了最後麵。
“讓開!”楚峰青凶道。
他身前的萬鬆書院的學子卻充耳不聞。
“你聾了嗎?”
繼續充耳不聞。
“怎麼?你們萬鬆書院,難道專收聾子嗎?”
“誒!這位……那個什麼落書院的學子來著,慘了,這書院的名氣太低,一下子記不起名字來了。”
“你傻啊,剛剛他們院長不是自稱自己是鬆落書院來的嗎?”
“看來……”你們萬鬆書院的學生,不僅耳朵不好,就連腦子好像也不是很好使。
楚峰青剛想這麼嘲諷,前麵跟他搭話的學子就自顧自地跟著後來的那個學子一邊走一邊交流了起來,“鬆落書院?就是那個總是喜歡碰瓷我們萬鬆書院的書院嗎?名字裡非得帶個鬆字就算了,在外麵乾點什麼還都要對標我們萬鬆書院。”
“那又怎麼樣,這兩年人家的名聲不就借此發揚起來了嗎?不知道有多少落選我們萬鬆書院的冤大頭往那個書院裡邊報。”
“你說他們家院長為什麼老是跟我們家山長過不去啊?他何必還要再開一家什麼鬆落書院呢?直接開一家萬鬆書院的分院好了。”
“我聽說,我隻是聽說而已,他們鬆落書院的院長年輕的時候總是比不過我們山長。後來我們山長開了一所書院,他也跟著辭官開了一所書院,就是想證明,自己身上總是有什麼地方是比我們家山長強的,結果……”
“嘶,這個事跡聽著怎麼這麼像……”
他們身後,被內涵了的楚峰青大為火光!
他將自己視為馬文才最強勁的對手,原以為他放了狠話,馬文才就算不屑,也會開口問明白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誰知道他竟然不屑一顧地將他丟給了這些個蝦兵蟹將!
楚峰青深吸一口氣,不再同他們交流。
對方人多勢眾,他想要弄清楚畫中人的真相,大可等一會兒到了山下。
沒必要跟這些人糾纏,簡直是平白拉低了格調!
楚峰青不被怒火和急切支配頭腦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有些敵對書院領頭人的樣子的。
那些學子內涵了他好一會兒,他也無甚反應。
他們要是表現得過於明顯或急切,他還會反過來嘲諷人。你還真彆說,這小子氣起人來的時候,那是真的氣人啊!
那些學子索性將他放置處理,自顧自地小聲說起八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