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坐在武三羊另一側的桌子的武開泰簡直都要捂臉了,“您彆說了。”
其實剛剛他爹提出要進行友誼賽的時候,武開泰心裡就已經有點發虛了。他是山長大人的迷弟沒有錯,可是武三羊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爹,做兒子的,哪能親眼看著自己的親爹跳火坑啊?
雖然他隻上任了半天,測試了萬鬆書院學子的幾項成績。可是隨手挑出來的項目,哪個領域裡都有拔尖的人才。
其中邱玉嬋和馬文才,更是堪稱頂尖的全才。
這比賽總不能全書院的人一起上吧?除非是團體賽,否則光是邱玉嬋和馬文才兩個,所有三局兩勝的賽製,他們鬆落書院都得完!
再一聽他爹提出的比賽項目,好家夥,更是全撞槍口上了!
這要是比其它的,武開泰還能安慰自己,說不定他爹那也收攏了不少武學奇才。
可是騎射和劍術?這個時代要是還能再出幾個像邱玉嬋和馬文才這般的人,那他們這些前浪,可真是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而且這樣的人,每個領域出現一個,就已經讓人窮極想象了。再來?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反正武開泰是傾向於,他爹這是找茬找到鐵板上來了。
本來是想飯後拉著他好好說道說道,反正就以他們山長的個性,肯定是不會這麼快就鬆口同意這麼麻煩的事情的。
誰知道武三羊竟然直接在飯桌上開了嘲諷?武開泰長這麼大以來,就沒見過像他爹這樣上趕著讓人打臉來的。
出於最後一點兒真誠的父子情誼,他願意冒著被人懷疑通敵賣院的風險,勉為其難地提醒他一句。
誰知道武三羊聽到他出聲以後,先是鄙夷地看了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混小子一眼,然後就警惕地同梅宜年說道,“咱們可得事先說好了啊,雖然是兩個書院的友誼賽,但是卻沒有叫結業出去的學子回來參賽的道理。
這小兔崽子,你拐就拐了吧。但是拐回去最多也就隻能讓他幫著訓練,咱們這裡,可沒有夫子親自下場參賽的規矩啊!”
武三羊怎麼說也是武開泰的親爹,他實在是太了解這個小子了,自身實力可能就還不錯,但是教導起彆人來呢,那就一塌糊塗了。
他教了他表弟那麼多年,說什麼小瑾天賦出眾,根本不需要用到什麼常規的教學方法,隻需要用實戰讓他來突破。
結果用這個借口借機欺負了他表弟那麼多年,還不如小瑾一次中途夭折的外出遊曆突破的快。
梅宜年既然想招他做武夫子,那就招好了。
一開始他確實是很生氣,但是現在他想通了。他一定要好好地借著這個機會,徹底地把萬鬆書院給踩在腳下。讓世人知道,他武三羊,不比他梅宜年差!
武開泰看著他爹臉上那忌憚又安心的神色,眼下是徹底地放棄掙紮了。如果他爹真的招攬了什麼武術奇才,何必還要擔心他會違反規則下場呢?
如果鬆落書院的學子連跟他比都不夠格,又要拿什麼來對抗那兩個小怪物呢?
武開泰還想嘗試最後一次拯救他爹和他爹辛苦經營起來的書院,可惜武三羊不願意領情,在一旁憋了半晌的萬鬆書院的學子也終於按捺不住了。
“山長!”有人高聲起哄道,“既然鬆落書院的院長都這麼說了,那您就答應他唄。讓學生們跟他門下的學子比比,讓誰才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對啊,對啊!”
“鄭兄說得有道理,山長大人您就同意了吧。麻煩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幫忙處理的。”
梅宜年在心裡默數,等到懇請他同意的學子超過十個了,他才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應下了武三羊的要求。
比就比吧,反正這武院長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他要是一直不同意,他可能要一直在這裡跟他糾纏下去。
萬一比試比輸了,給萬鬆書院日漸被神化的名聲潑潑冷水也好。
他都已經那麼佛係,儘量不去參與讓書院更加出名的活動了。結果流言竟然傳成了杭州其它書院的院長,連和萬鬆書院的山長平等交流的資格都沒有。
世人非但沒有不信,反而更加熱衷於報考他們書院了。
梅宜年真的要忍不住歎氣了,要知道他當初之所以會選擇開辦書院,完全是為了工作自由和打發時間去的啊!
結果現在,朝廷也注意到了,世人也關注到了,還有很多書院的院長,更是摩肩擦踵想要來跟他交流或者準備挑戰他的書院。
如果武兄此舉,能讓他們稍稍消停一點,那他肯定是樂見其成的。
不負責任的、完全不了解本屆學子的真正實力、還以為武開泰口中的因為輸了比試而請客吃飯的解釋其實是在找個借口跟他耍寶、也是想找個理由親近一下這些他將要教導的學子的梅山長,如是樂觀地想著。
甚至黑心地計劃著——到時候,如果他們書院連參加比賽的隊員湊不夠,那就把今天在現場起哄的這些學子拿出去湊數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