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1 / 2)

雖然會分開做一些私事,但是他們兩個之間,其實是沒有秘密的。

楚峰青問了,魚知樂就答,“今天我上萬鬆書院,跟裡麵的學子打聽了一點事情。”

說著,他看了楚峰青一眼,“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萬鬆書院那個叫邱玉蟾的學子,他大概率不會是一個女人哦。”

“關於這點,”楚峰青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剛剛我已經知道了。”

“嗯?”魚知樂來了興致,“這是怎麼回事?”

楚峰青就把剛剛的那段經曆同他分享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表情太悲憤,還是他敘事的語氣太搞笑,抑或是萬花叢中跌一跤的楚東籬真的值得人樂一樂。

總之,剛剛才直起腰來的魚魚,頓時笑得重新趴倒在了躺椅上。

楚峰青眸光幽幽地看著他,魚知樂抹了抹眼角笑得溢出來了的淚花,“那你呢?”

“我?我什麼我?”

魚知樂費勁地直起腰,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你還喜歡人家嗎?”

“怎麼可能?”楚峰青的反應極大,“他可是男人!這要是個女子,搶了也就搶了,可他、他可是個男人!”

楚峰青反複強調最後一句話,魚知樂自顧自地抹嘴巴,也沒見他怎麼看他,可是不用看,魚知樂也能猜出此刻楚峰青臉上可能會有的表情。

當初楚二爺讓他不要再想的時候,他不也應得好好的,結果心裡反而暗暗地惦記起人家了嗎?

搶?

楚家人最是注重親情,同時隨心所欲。

楚峰青都做好了那要是一個女人,就從他小叔叔手裡把人搶過來的準備了,會因為對方轉換了性彆,就一聲不響地放棄?

八成是心情還在震蕩,所以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真正的心思,還得心情平複以後,才能做得了數呢。

魚知樂索性同他分享起他今日的經曆。

今天一大清早,魚知樂就上了萬鬆書院。他想要找一個人,不過卻不大適合大張旗鼓地找。

所以他就卡在萬鬆書院下山的小路的路口,隨便找了一棵高昂的大樹,把自己給掛了上去。

期間,甚至還看見了結伴下山的邱玉嬋和馬文才。

說實在的,他也真的是很好奇,這位邱姓學子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本事,才能和眼高於頂的馬大公子交上朋友?

可惜今日他不是為了探究這些事情來的,魚知樂把目光轉向天空,直到二人笑鬨著路過這棵大樹。

——習武之人,對視線可是很敏感的。

之後,他就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那天,當著萬鬆書院眾學子的麵,還敢把歪心思動到討好敵對書院的學子身上的——齊文斌。

事情比魚知樂預想中的還想順利,齊文斌同樣是端午不回家的學子之一。

不過他不回家,不是因為路途遙遠。而是比起那個又破又小的舊房子、那些粗鄙的鄉裡人,他還是更願意留在環境好、同窗家境也好的萬鬆書院。

這一次端午,他纏得最久那位學子躲回自己的家裡去了。

但是他所在的那個小團體,還有好些人沒有回去——不是每一個剛剛在離家較遠的地方上學的學子,都會覺得想家的。

比起急衝衝地趕回家過節,他們顯然更想留在山下的小鎮上悠悠閒閒地玩樂。

齊文斌靠著巴結這個小團體中的其中一人,平日裡看著跟這些人混得挺近的。

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被這些人接納,能跟那個人在的時候一樣,裝癡賣傻地混過那些集體的消費——比如說大家一起到山下的酒樓吃飯,他是次次都沒有缺席,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結過一次賬。

這夥人其實早就看齊文斌這個諂媚的家夥不爽了,其實被他巴結上的那個學子臉皮薄、心地軟,他們為了給小夥伴麵子,是一次都沒有說過他。

權當是養了一次會說話的哈巴狗了,就當是看個稀奇,反正他們這夥人也不缺錢。

可是這一次,小夥伴都回家了,這家夥竟然還敢腆著臉貼上來?真拿他們這夥人當冤大頭了是吧?

那些人也沒怎麼懲治他,隻是進了一個有消費門檻的地方消費,並且不打算幫他支付這個門檻費而已。

沒道理他們出來過個節,還要被人影響心情不是?

可是此舉,卻狠狠地被齊文斌給記在了心裡。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為了銀子、權勢、舒適的生活,他可以將自己貶低到塵埃裡。但是在彆人那裡,他的麵子必須要是值錢的。

隻要你有一絲一毫看不起他的舉動,他就會狠狠地記在心裡,一方麵想方設法地從你身上扣好處,一方麵時時刻刻地找機會,想要把你給踩下去。

魚知樂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的。

齊文斌不甘心地遊走在那些人玩樂的建築物的後巷中,心裡飛快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這些念頭他不一定會付諸實踐,但隻是這樣空泛地想一想,也可以勉強地慰藉一下他受傷的內心了。

因為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彆的、可以用來報複他們的方法了。

就在齊文斌心裡又喪又氣又恨的時候,有一塊金子,突然掉到了他的身前來。

齊文斌下意識地撲過去把金子收在自己的懷裡,然後才警惕地左看右看——沒人?

魚知樂坐在小巷上方的圍牆上輕笑起來,“這裡。”

齊文斌聞聲抬頭,“是你?”他皺著眉頭。

那日回去以後,他就打聽過了,跟著鬆落書院的院長來到萬鬆書院的兩位學子裡麵,一位是平州太守家的公子。而另一個呢?就隻是一個小小的伴讀而已。

此時出現在這裡的人若是楚峰青,他一定不管不顧地就貼上去了。

但卻隻是魚知樂,沒有高貴的身份,和他走一樣的路子,卻混得比他還好!

齊文斌又是嫉妒,又是自傲。跟的人是太守之子又怎樣?上的還是鬆落書院這樣的萬年老二?

他齊文斌怎麼說也是萬鬆書院的學生,而且他們書院也不是沒有太守之子,不見得就比他差了!

魚知樂卻沒有要跟他計較的意思,隻是指著他藏在懷裡的金子,說道,“你剛剛撿到的那錠金子,是我丟下來的。”

齊文斌握著金子的手先是被嚇得一鬆——他都看到了!不管這金子是不是他丟的,他都看到了他不管不顧、直撲金子而去的那一幕了。

僅剩一張薄紙的尊嚴被用力戳破以後,齊文斌握緊手上的金子,破罐子破摔道,“你說這塊金子是你丟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哦,”魚知樂不慌不忙地說:“剛剛閒來無事,我在那塊金子上刻了一尾小魚兒。”

齊文斌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偷偷探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金子——果然被人三兩筆地刻上了一隻醜萌醜萌的小魚兒。

他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就像是被人隔空掀了一巴掌。

還沒等他決定好,是要忿忿地金子丟回去,還是順應自己的心意、乾脆抱著這錠金子算跑了算了。

牆頭上的魚知樂,突然扯過自己身邊的錢袋,解開袋口,將錢袋裡的金子“嘩啦啦”“嘩啦啦”地往下倒。

齊文斌看著麵前地上少說也有一百兩的黃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眼睛都變得直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該是質問的語氣,卻被他難以抑製的吞咽口水的聲音,搞得有點滑稽。

魚知樂確實也笑出聲來了,不過他的笑聲中非但沒有嘲笑的意味,反而還顯得有些誘惑和勾人。

“我想請齊兄幫我一個忙,事成之後,這些金子,就都是你的了。”

“什麼忙?”齊文斌先是迫不及待道,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這麼熱情。

他勉強把自己的視線從牆角的那堆金子上移開,“我隻是一個窮書生,可沒能力幫魚公子什麼大忙。”

“放心吧,”魚知樂可可愛愛地笑了起來,“這個忙,不會比齊公子撿起牆角下的這堆金子更容易了。”

“等等!”楚峰青突然打斷魚知樂的敘述,“隻是用了一百兩金,你就收買到了一個萬鬆書院的學子?”

這年頭,哪個學子會為了一百兩金出賣自己的書院和同窗?

這可不是楚峰青不食人間煙火、不知道一百兩金子的購買力,實在是這家書院不一般。這可是萬鬆書院啊!它是多少學子的青雲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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