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過命的交情了?
“他徒弟就是我徒弟!”
——武師兄,你這是在占我的便宜吧?
“來!玉蟾!這是杭州檔次最高的繡樓裡邊,繡藝最好的繡娘繡出來的荷包!你收下!”武開泰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
邱玉嬋在看到武開泰誇下海口的荷包上的圖案之前,就先看到了它用料講究、紋理細膩的布質。
“不用了,武師兄。”邱玉嬋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如果我想要荷包的話,我可以自己上繡閣去買。這個繡工最好的荷包,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武開泰伸手過來的舉動竟然有了停頓,“我知道了,你是在嫌棄我的心意不夠真誠。”
“嗯?”邱玉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然後她就看見武開泰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自發地反省道,“我也覺得,比起文軒親手繡的那個荷包,我送你的這個確實是有些敷衍。
之前我隻考慮到了自己的繡工不好,卻忽略……”
“師兄,”邱玉嬋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笑意,她中途截斷他的話,“沒有,我已經充分感受到了你的心意。”你是真想讓我死啊!
那些容易引人誤會的話,您是真敢說啊!
你不是山長大人的迷弟嗎?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美人山長在聽到梅師兄親手繡荷包時,臉上那微妙的表情。
邱玉嬋一早就收到了梅家兄妹倆送來的荷包,一個精致,一個……往上麵繡這樣的“東西”,簡直是侮辱了這一方布料!
至於這“東西”究竟是什麼,邱玉嬋是真心打量不出來。
他們一家三口——邱玉嬋還記得上次跟山長見麵的時候,他還在補衣服呢。外加今早的荷包,姑且可以推斷出,三個人裡麵,可能隻有梅文軒一個人不擅長這些針線活兒。
甭管他是不會,還是不感興趣。可您在不了解真正的前因後果的情況下,當著一個知道本地到底有沒有“七夕師傅要給徒弟送荷包”的風俗的梅師兄他長輩麵前,說他親手繡了一個荷包給我?
還有剛剛路過的那一波學子,他們聽到的都是些怎樣的爆炸性發言啊?
“心意不夠真誠”、“文軒親自送你荷包”、“我太過敷衍”……師兄您再多說兩句,流言怕是不止要傳遍落鬆鎮,它得突破兩院之間的距離限製,把話傳到您親爹那兒去吧?
邱玉嬋光是在腦海中想象了一番這樣的畫麵,就已然覺得有些窒息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她在這個時代的同窗,那是特彆擅長吃瓜和腦補。光是山長的桃色緋聞,在他們那裡就有不下三個版本!
她就更不用說了,有關於她的故事裡的主角都不止三個了。
邱玉嬋真的不願再送瓜給這些人吃了!
她靈巧地勾過武開泰還沒收好的荷包,“謝謝師兄,我真的很喜歡這個禮物。”
“你真的不用勉強的。”
“我不勉強!”
魅力值滿分的男人笑了起來,“那今年就先這樣。明年,明年我一定給你送個自己親手繡的荷包!”
“不用了。”邱玉嬋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他這話會不會引人誤會都是兩說,邱玉嬋真的沒法想象,初見時還胡子拉碴、現在看也是五大三粗的武師兄徒手捏繡花針的畫麵啊!
假裝路過的學子們彼時已經是跑著出了這些人的視野範圍:天呐!剛剛他們都聽到了什麼?
傳下去!新一版的校報標題有了:《那個罪孽深重的男人!》《三句話,讓書院夫子為我拿起繡花針!》
邱玉嬋好說歹說,終於勸得本來也確實對繡花不感興趣的武開泰放棄了剛剛那個可怕的想法。
青年繼續環繞著書院奔跑,鍛煉自己的體魄。
留在原地的梅宜年突然笑了起來,“開泰還隻是文軒的師兄呢,他都送了你荷包,我這個當爹的是不是也不能落下?”
“山長——算了,隨便吧,您開心就好。”
他這話多半是調侃,早在送小紅上山的時候,邱玉嬋就明白了。他們的這個山長大人吧,人有多美,心就跟“善良”這兩個字有多不沾邊。
他心黑著呢!
也就是平日裡心性比較佛,所以懶得搞惡作劇。
這要是性子勤快點,奇奇怪怪的毛病少一點,這個萬鬆書院哪夠他玩兒的?
現在他惡趣味上來了,邱玉嬋也就懶得解釋了,解釋也沒用,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何況現在她心虛著呢,誰知道他能不能七彎八拐地從她的話裡聽出來,她中意他們萬鬆書院的一位學子?
是以邱玉嬋表現得分毫沒有攻擊性,甚至還有些百無聊賴,梅宜年卻還是興趣正濃的樣子,“那就走吧?”
“去哪裡?”
“我房間!”這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開開心心地應道。
那些參與了賭局、正準備繼續觀察邱玉嬋的荷包收取情況的第三波學子,還沒走近,就被這“虎狼之詞”嚇得險些崴了腳。
這、這麼刺激的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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