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物證隻有馬廄殘餘的些許番瀉葉,可是這種東西,山上一抓一大把,甚至都不用出門去上藥店采購。
人證的話,他們目前還沒有,隻能從利益既得者的方向來推測幕後的黑手。
但是這種論證手段,卻是不會被大眾所承認的。
輿論的方向,因為剛剛吵的那一大架,他們傷得五五開吧。
可是最後要是抓不到凶手,他們萬鬆書院就要比對麵那些不要臉的家夥多吃了一個啞巴虧了!
捎帶一提,葛子安此刻之所以沒有跟在周卜易的身邊,就是被盧鴻遠提溜著找凶手去了。
周卜易覺得他們之間應該留著一個人在這裡等候邱玉嬋,就沒跟著去,隻是囑咐葛子安看著點盧鴻遠,讓他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
邱玉嬋疑惑地看了看周卜易,難道不是讓葛子安在這裡等她、周卜易自己去看著盧鴻遠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嗎?
那家夥想一出是一出,葛子安可不一定能壓得住。
不過這樣的疑惑也隻是一閃而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馬匹集體腹瀉事件的真相和他們之後的比賽安排。
邱玉嬋隻好一回來和馬文才分開,她去找人打探消息,他去聯絡今天的參賽人員。
二人分開以後,邱玉嬋深吸一口氣——既然馬廄那邊已經有人調查,她又不是什麼專業的推理人員,不如還是發揮專長、打聽消息去吧。
不過話說起來,她這專長算什麼?交友廣泛嗎?
邱玉嬋沿路打聽到評委席上那個年輕官員的住所——評委的待遇就是好啊,這怎麼還自帶小院的呢?
邱玉嬋到這裡的時候,楚東籬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他優哉遊哉地走在小院子裡,竟然還要心思泡茶!
邱玉嬋一臉微妙地看向他,“所以你這是不知道白雲書院裡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這件事情,真的跟鬆落書院的那些人無關?”
邱玉嬋跟楚東籬相識且相處的時間,可能也就隻比家中的父母短了,有些事情,在他們之前甚至不存在寒暄與前言。
或許今天還是存在的,隻見院子中間,那個本應風流倜儻、瀟灑落拓的男人,突然就變得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坐在院子中間哼哼唧唧了起來,“哼,你就隻有在有事的時候才會想到我。”
顯然,這是還在記恨昨天他找上邱玉嬋的時候,人家已經跟漂亮又傲嬌的少年郎出遊去了。
邱玉嬋緊了緊自己的手腕,覺得自己最擅長的——果然還是揍人吧。
楚東籬開始秒懂——正事當前,小月亮的耐心不夠了。
“算了,”他小聲嘟囔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家夥喜新厭舊,現在肯定是對我沒耐心了。”
眼看著邱玉嬋就要抬腳向他走過來了,楚東籬一秒正色!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似模似樣地舉起方桌上的折扇,然後“啪”地一下將它展開——扇風——耍帥,“你有沒有想過,動手的可能是你們的‘自己人’呢?”
邱玉嬋眉頭緊皺,楚東籬給她的這個答案,其實是有些荒謬的。
萬鬆書院的學子,再是跟同窗之間有矛盾、再是不滿書院的規章製度,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下暗手吧?
比賽事關書院的榮譽,有什麼難處或好處,是值得他用書院給他自身鍍的那一層金來換的呢?
可是不知為何,楚東籬剛剛對她說出這句話,她腦海中即刻就浮現出了一個對應的形象——齊文斌。
其實從書院鬨出的那次有女子女扮男裝混進書院讀書的風波開始,她就覺得他找到那條月事帶的行為十分之突兀。
不過後續他就沒了什麼動靜,此舉也算是陰差陽錯地給她解決了一個麻煩,她也就沒有且沒有頭緒再深究下去。
隻是直覺還是讓她把矛頭對準了齊文斌和他背後可能的鬆落書院,為此甚至還找來了楚東籬,算作是以防萬一的手段。
這次書院再出事,她也不是沒有漫無邊際地懷疑過,但是沒有證據,那就什麼可能性都有可能發生。
邱玉嬋隻好按下心中的偏見,前來找了楚東籬。
以她對他的了解,在這件事情上,他隻會站在受害者的那一邊。
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已經先一步幫她在楚峰青那裡打探了消息。
他們之間,不管是情誼還是利益關係,早已變得密不可分。邱玉嬋沒有半點懷疑他的意思,隻是不知道他給出的消息到底有多少的準確性,“這是你自己的推測,還是已經拿到了切實的證據?楚大人,你應該不會被自己的大侄子當了槍使吧?”
“去去去!我有那麼傻嗎?”楚·看似風流·實則二傻子一個·東籬忿忿道,“消息是我自己推測出來的,但是就憑我對我家小侄子的了解,這則消息至少有八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