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鬆書院的賽馬出事,如果想要繼續參賽,眼下留給他們的選擇隻有兩個。
一是,借助彆的馬匹來完成比賽。
萬鬆書院的賽馬,隻有被馬文才帶出去的驚風幸免於難。
祝英台明確表示,自己沒有把握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就和新來的馬兒磨合好動作。眼下隻能說是儘力一試了。
許茂鬆在馬術的天賦和把握上,倒是都比她強。但就算是他出馬,想要做到全無影響,就做出跟此前一樣的高質量的動作,同時還要把握好跟新來的馬兒之間的默契、配合、操縱等等,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為齊文斌的廣撒網,備選選手的賽馬也跟著遭了殃。
隻依靠著這幾位正式選手,在強勁的對手麵前臨陣磨槍,輸贏不能保證不說,事後他們再追究起賽馬被下毒的事情,世人指不定會以為他們這是在找借口,想要掩蓋自己在賽場上不佳的表現。
當然他們還有更加符合常理的第二個選擇,他們完全可以借著這次意外事件,申請比賽延期。
隻是早上跟鬆落書院對峙的時候,他們一個勁兒地叫囂,他們是怕了他們的選手,這才選擇用投毒這樣的手段來汙蔑他們,順便避開同他們的比賽。
一會兒他們要是跟主辦方申請比賽延期,這些人少不得要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妄言他們真的是怕了他們!
隻是這兩個選擇才是當前最恰當、最應當采用的選擇,尤其是第二個選擇。
畢竟就算是說破天去了,他們萬鬆書院在這次的事件裡,也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們將要經受的風言風語,能有最大的嫌疑方——鬆落書院他們那邊多?
可就是憋屈!
一想到他們鬆落書院的學子們,可能害了人還不承認,最後還要他們這些受害者為他們分擔到一部分的流言,這些年輕氣盛的學子們,哪裡還能忍受得了?
到底是年少輕狂,竟然讓他們折騰出了相當不理智的第三種選擇——還是按照他們之前商量好的那樣,由許茂鬆出戰第一場。
馬文才主動提出要將驚風借於許茂鬆,驚風服從性極高、這段時間又一直都在跟著他一起訓練。比起那些陌生的馬,馬文才有信心,它至少可以讓許茂鬆發揮出九成的水平。
依照他那份神乎其神的天賦,九成,足夠吊打萬鬆書院的那三個人了。
也就是說,他們不管是派誰上場,鬆落書院的第一局,隻會是摧枯拉朽式的輸。
後來的兩場比賽,他們棄權,理由就用賽馬被人下了毒。有了第一局比賽作為參照物,輿論這一局,鬆落書院隻會輸得透徹。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相當不理智的地方的,那就是不管他們的聲名如何,比賽輸了就是輸了。如果在第三場比賽中,他們無法挽回敗局,那這一次友誼賽的勝者就隻會是鬆落書院了。
隻這些學子們年少輕狂,就是更傾向於去賭它這一把。
武開泰又並非原來的武夫子那般迂腐守成之輩,他同學子們分析完利弊以後,見他們仍要行此險招,就去找比賽的主辦方,準備正常地進行比賽的賽程去了。
許茂鬆平日裡這麼害羞的一個人,此刻卻顯得異常沉穩。萬鬆書院的其他學子在他的帶領下,個個都熱血激昂地走到了賽場上。
馬文才墜在眾人的最後方,路過敞開的大門時,他輕輕地在門板的背麵扣了扣,邱玉嬋就機靈地探出頭來了,“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會願意將驚風借出去?”
邱玉嬋早就發現,霸道的馬公子不喜歡彆人碰他的東西,屬於他的活物尤甚。
當初萬鬆書院的那幫學子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看似悄悄、實則是在馬文才的默許下,給驚風喂了一把胡蘿卜。
今天他居然願意將驚風借給彆人去比賽,而自己卻選擇棄權?
嘖嘖嘖,看來那些人的努力沒有白費啊,還真就在馬文才的心裡累下了不少同窗之誼啊。
馬文才也不知道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所以故意避而不談,還是沒聽出她的意思來,隻見他麵色從容,“鬆落書院使出了這般陰險的手段,挫一挫他們的銳氣比贏得比賽更重要。我借出驚風,不過不想讓他們太過得意罷了。”
“走了走了,一起去賽場上看看,要是許茂鬆那小子發揮得不好……哼。”馬文才先是把邱玉嬋從門後徹底拽出來,再是向小朋友一樣幼稚地推著她的肩膀,引著她一步一步地往賽場的方向走。
邱玉嬋特彆想聽聽大少爺會在那個“哼”後麵加什麼,但是為了不讓他惱羞成怒,她還是艱難地克製住了自己的調侃欲。
這個點離比賽的時間點本來就已經更近了,邱玉嬋和馬文才來到賽場上以後,一個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觀賞位——馬文才和祝英台作為選手,不跟他們坐在一塊兒。
一個給驚風做好了思考工作,比賽就差不多要開始了。
對麵的反應,怎麼說呢?
鬆落書院派出的第一個對戰的選手,正是當初拿了馬術大賽的冠軍的那一個。看起來跟他們打得是一樣的主意,想要在第一場比賽中震懾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