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家裡真的那麼困難,那她為什麼不收他的金子呢?
馬文才滿肚子的疑問,也隻能等到第二天來到她的攤點的時候再來問。
然而第二天的早上,細雨微朦,馬文才想著,像她們那樣,需要靠擺攤維持生計的小販,應該不會畏懼雨打風吹才對。
所以他特地換好了散碎的銀錢,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光顧她的生意了。
結果自己卻是來早了,這裡的攤點是不固定的,馬文才隻能隨意挑了一家攤點坐下。
你說巧不巧?竟然又是昨天那個麵攤老板。
他對著馬文才笑得促狹,“公子,一大早就來吃餛飩呐?”
“誰說的?”馬文才嘴硬道,“我是來吃麵的。”
“我想也是,”那位老板看似了然,實則卻是在提醒這位年輕的公子哥,“畢竟邱娘子從來都不在雨天出攤。”
這個點太早,街上隻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和擺攤的攤販。這個麵攤上,更是隻有馬文才一個客人。
因此麵攤老板點完餐以後也不急著走,就在那裝模作樣地擦著桌子。
馬文才豎起耳朵等了半晌,也不見那麵攤老板再出聲。他終於忍不住端坐身體、複又輕咳兩聲,然後才假作不經意地問道,“下雨就不出攤,那她的生意能好得起來嗎?”
這裡的麵攤老板見過往來的、形形色色的多少客人?
這會兒差點沒被馬文才故作不經意、實則非常在意的青澀表現給逗笑了,好在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成年男人了,這會兒倒是勉強還能端得住自己。
既然馬文才已經主動開了口,實際上也很想跟人分享八卦的麵攤老板也就不再克製,他悄悄地跟馬文才說起了邱玉嬋的八卦。
什麼她根本不用擔心生意不好,因為邱娘子在我們這裡很受歡迎,不管是她的生意,還是她的這個人。
為什麼她一個女人家,要自己出來保持生意?
因為她男人沒了啊!
諸如此類的消息,倒是讓邱玉嬋的形象在馬文才的心中愈發地豐滿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若有似無的細小雨點兒,不知從何時起是徹底地停了下來。
邱玉嬋也一反常態地推著她的小推車,溜溜達達地就來了。
馬文才登時就是眼睛一亮!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乾淨的下擺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你來了!”說著他就迎了上去。
光顧著跟客人說八卦、這會兒連麵條都沒下的麵攤老板,是硬生生地被這個年輕的公子哥給氣笑了,“嘿!說好的今個兒是來吃麵的呢?”
好在他已經是一個有豐富經驗的成熟男人了,麵對這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倒是也看得開。
——然後好奇的眼神就開始不住地隔壁的餛飩攤子上瞥。
邱娘子的魅力大是大,但是這樣一看就年輕富貴又俊美的公子哥,彆說是在他們這種小攤子上了,麵攤老板可以負責任地說一句,絕對是整個杭州城都不多見的!
不是他貶低邱娘子哈,隻是這樣的人物,怎麼就被一個小小的賣餛飩的寡婦給吸引了呢?
邱玉嬋可不覺得這個美少年是被自己吸引來的,追求者她見得多了,喜歡愛慕和悵惘懷念的眼神,她還是能夠區分得清楚的。
隻是不知道這個美少年是在透過她看向誰了。
現在是白天,馬文才更能清楚地認清眼前這個女子跟自己娘親的區彆了。
幾分相似還是有的,笑起來的樣子尤其像。
但奇怪的是,明明笑起來的時候,眼前這個女子跟自己娘親的外貌相似度,就變得格外的高了。
可是她每每對著他這樣笑一笑,他反而愈發能夠分得清她跟自己娘親之間的區彆了。
一定要說有什麼相似或者是特彆的地方的話,那大概是,無論她長得像不像他娘,他好像都對她一樣在意。
今天麵攤老板旁邊的攤點還是空著的,邱玉嬋索性就直接推著她特彆定製的餛飩小木車,進駐到麵攤老板旁邊的攤點了。
推車上有包好的餛飩和沒包好的餛飩皮、餛飩餡兒,這樣就算是沒有客人來,她也不會覺得無聊了。
推車下方的空檔處分彆置有一個隔板和一個大大的木簍子,乾淨的和使用過的碗筷就分彆放在這個隔板上和底下那個木簍子中。
邱玉嬋輕車熟路地停好推車、燒熱鐵鍋、加熱骨湯、再往裡麵下進餛飩,“這位——小少爺,今天你帶夠銅板在身上了嗎?”
作者有話說:
1、嗚哇,才發現自己忘記申榜了,我當場一個爆哭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