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手下的人將府上進行了徹底搜查,吐血的是誰還說不好,卻找出了不少讓人忍不住臉黑的東西。從生子秘藥到講述助孕體|位的春|宮圖……宮裡出來有經驗的老嬤嬤將這些東西丟出來,按人頭擺放,側福晉李氏房裡最多,武氏和耿氏多少也有一些,倒是宋氏,報回來的消息說,她院子裡乾淨極了,什麼可疑之物也沒有。四爺何等聰明,立刻就想通了其中原委,宋氏若不是表裡如一真好人,她的嫌疑就最大。
生子秘方這種東西後院女人幾乎人人都有,查出來也不算事,在貝勒府裡討生活,沒個兒子真挺不直腰板。宋氏在三十三年的時候曾生過一胎,是個格格,沒多久就夭折了。到現在已經過去八年時間,她也沒再懷孕。
宋氏生在康熙十六年,如今已經二十有五,她是四爺最早的女人。雖然身份的確不上台麵,還讓後進門的李氏壓了一頭,這些年也積攢了相當的人脈。聽蘇培盛將搜查情況說了一遍,胤禛沉默了片刻,宋氏雖然可疑,也不能斷定事情就是她做的,就算弘暉沒了,能夠得到好處的也不是她,從這個角度看,反而是李氏有不小的嫌疑。
將這些理清楚之後,胤禛又問:“就這些?沒有彆的?”
蘇培盛有些為難,他說:“按照恩候先生的提點,搜查的時候也關注了吐血這條線索,後院這些個主子要不是身邊有人受傷流血,要不就領了月事帶,都不能排除嫌疑。”
如今隻是康熙四十一年,胤禛附庸於太子存在,雖然已經進戶部做事,為萬歲爺分憂不少,手上卻沒有太多得用之人。本想著是自個兒府上的事,隻要搜一遍總會有線索,事實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四阿哥府混亂之時,老九老十卻屁顛顛過來了,蘇培盛聽到門房報告說兩位爺上門來探望弘暉阿哥的時候吃了一驚,他不敢耽擱,立刻報上去,胤禛親自去前院迎人。這才半個下午的時間,消息就傳開了?若沒有,老九老十又是如何得知?四爺抱著這樣的念頭出去,一個照麵就弄明白了,因為耗費了太多的精氣神,從他府上離開之後,賈恩候就去福瑞樓進補,遇上這倆祖宗,雙方就他府上發生的事打賭,為了一塊金懷表,那位讓京城百姓稱頌的世外高人毫不猶豫的說了真相。
好在他還知道分寸,沒將事情點得太透,隻說是弘暉出了事。
胤禛顯然是被忽悠了,大老爺將他賣了個徹底,九爺已經看透,隻是說得委婉罷了。
一直以來有種說法,幕後黑手總會第一時間現身在出事的地方,亦或是受難人跟前,看他們在痛苦之中掙紮,欣賞他們悲傷的眼淚,聽淒厲的嘶吼……這是一種變態的快|感。聽說胤禟和胤俄登門拜訪,胤禛懷疑過他們,直到老九說明原委,上門慰問還是次要,他走這趟主要是想知道賈恩候說的是不是真話,要是做了假,挽著衣袖就要殺去榮國府將金懷表討回來。
這腦子,這追求,能不動聲色的將手伸進他府中?
就算胤禟是個心機深沉的,老十是怎樣的人兄弟們都明白。從小到大,他說假話騙人就從來沒有成功過,若真的做了虧心事,一個眼神就要現原形。
胤禛就想打發人出去,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既然九弟十弟皆已知情,對此事,可有見解?”有個說法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身為皇子,能夠在宮中殘酷的環境之下活下來,鐵定有過人之處,既然都知道了,身為兄弟就該相互幫助。
說真的,胤禟沒想到老四還有這一麵,問他有什麼見解?“派人搜啊!弘暉侄兒還不到進上書房的年紀,既然足不出戶,能害他的就隻能是府上的人,無論是下藥或者彆的,總要留下點蛛絲馬跡,哪能收拾乾淨?”
“已經搜過了,沒發現可疑之物。”
這倒是出乎意料,沒想到老四府上的女人都這麼厲害,謀害子嗣,還是府上唯一的嫡子,以胤禛的脾氣絕不會包庇,他說查不到那就是真的。按照胤禟的想法,出了這種事就看誰能得利。他是個商人,這一行裡有句話:要是有一成的盈利,商人們就蠢蠢欲動了;有一倍的盈利,商人們就會忘乎所以;若是能達到三倍,就算是砍頭的事他們都乾得出來。
不僅僅適用於經商,做任何事都是要看回報的,若是沒有好處,誰也不會瞎操心。四福晉就隻生了弘暉一個,是府上的嫡子,也是長子。無論是誰,對他下手之前都要考慮一旦東窗事發會有怎樣的後果,彆看老四平時無求無欲,他卻是阿哥之中最能狠下心的,朝上有棘手的事皇阿瑪都愛交給他辦,無論是查賬還是討債,全都做得妥妥的,不怕得罪人。對他寄予厚望的嫡子下手,被逮住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在這個前提下,對方依然這麼做了,那就表明,如果成功的話,她能得到的好處太多。雖沒證據,也能圈出嫌疑人。
這麼說雖然有道理,也太不負責,胤禟想了想,終究作罷。
他在思考,老十也開口發了言,內容簡單粗暴,很有個人特色:“費這勁乾啥,頭年君子彆院開張的時候,賈大老爺給太子測字的時候讓他當心姓秦的,四哥你問他看看,這事姓啥的才能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