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就聽說您安排活計是看麵相看生辰八字看五行屬性的,是不是再斟酌一番?總覺得守大門這種洋氣的活計不怎麼符合我土了吧唧的本質。”
真是夠了。
賈赦瞅了這狗腿子一眼,然後說:“你們倆跟我來,其他人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他們一路走到書房,確定院子裡沒有閒雜人等偷聽,賈赦啟動院子裡的陣法,將有心或者無意偷聽的人攔在外麵,他坐在太師椅上,讓兩人站在案桌前,“從今天起,咱們府上就要多出來一個人,有些事我得交代一番。璉兒你就不用試探他了,這是為父找萬歲爺要來的人,他進府並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就更不對了,找萬歲爺要京城四大名捕之一的閆三過來守大門,怎麼看都有點小題大做,還不如讓他關照順天府以及九門提督府沒事過來轉悠幾圈,省心省力。
心裡頭疑惑頗多,他卻沒有表露出來,點點頭說:“兒子明白了。”
“……你不明白。”
“就算有人來鬨事,我這天師府可不是那麼好闖的,要是抱著惡意而來,保準他過不了前院,為父這樣說,是不是就覺得要個名捕來做門房的活計是多餘的?”
這種事,賈璉已經提前想到了,“難道說還有隱情?”
孺子可教也,作為沒有入道的凡人,賈璉壓根看不透閆三的身份,能夠想到這裡已經很難得。畢竟,無論怎麼看,京城裡隻有可熱的賈天師也不可能又是相求於順天府一個小捕快,想到這種可能容易,要說出來就難,賈璉敢開這個口還是因為賈赦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閆三,對方聽了這麼多,神色也很淡定。
是大客戶?
還是七彎八拐的親戚?
或者父親留著他有大計劃?
……
賈璉還沒琢磨清楚,大老爺就說:“這是為父新收的弟子,他長你幾歲,私下裡就叫師兄,在外麵的話,客氣點稱閆捕頭便是。”
“師兄?”完全出乎意料的發展,賈璉愣了愣,條件反射的重複了道。
閆三偏著頭看他,笑眯眯道:“不愧是師尊親手教養的,真是很懂禮貌,師弟就不用客氣了,遇到什麼事儘管來找我,隻要能辦到,絕不推辭。
“好了,這些你們回去慢慢說,愛徒你是不是想知道為師為何讓你守大門去?按理說應該著手安排學習玄門經典,窺門徑才對。”賈赦說得特彆悠哉,換了彆人能被他氣死,好在閆三也是同類,聽了這話沒啥特彆的反應,他連廢話也沒半句,等著賈赦的後文。
賈赦右手食指在桌上瞧著節奏,想了想說:“讓你過去不是真的守大門,而是有彆的安排,須知,麵相不是靠死記就能融會貫通的,須得自己去感悟,我現在不會教給你任何的法門,自己到大門口去蹲看看,除夕之前總結不出三五條那就滾蛋,大爺我不養廢物。”
……
師傅當到這份上也真是夠了。
彆人家師傅都是溫柔賢惠又耐心,以為天一派那滿口謊話的老不羞已經夠不靠譜了,新拜的這位可是天人合一之境的高人呢,自春秋戰國以後,唯一能配得上道尊這個稱呼的人,本以為攀上高枝了,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玄門就是這麼帶徒弟的?
一路放養不怕門下弟子給祖師爺丟臉?
“師尊的安排自然是極好的,隻是,徒兒悟性雖高,恐怕也有誤入歧途的時候,萬一產生了錯誤的概念扭不回來可如何是好?”閆三還想搶救一下,可惜,他所遇非人。賈赦斜眼看他,“這種程度都辦不到,要你何用?彆浪費了大好的天資。”
彆說閆三,賈璉也沒想到在同行跟前父親如此霸氣。
聽聽他這會兒說的話,再想想對本家人的態度,無論怎麼看,對自個兒家的真是太溫柔了呢,雖然實話傷人,總比這邪魅狂霸跩的模樣好多了,他那幾句話翻譯一下:
老子這麼叼收你這個廢物?
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麻溜的滾。
……
虧得賈璉不知道閆三是怎麼被挖來的,他要是知道,還不糊自家親爹一臉。
人家被你的人格魅力折服,都背叛師門了,這麼殘酷真的好?
道宗是凡人不能理解的世界。
賈璉以為以閆三的性子會直接撂擔子走人不受這樣的罪,事實卻沒有。對方完全沒被打擊到,反而露出了興奮之色,“沒點本事怎麼有資格追隨您?我會拿出誠意的。”
這是談妥了,賈赦這才變回平時散漫的模樣,看著滿臉疑惑卻極力克製著好奇心不插嘴的便宜兒子,他笑眯眯道:“璉兒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吧,來來來,為父給你解釋一番。他不是真正的京城四大名捕,是冒牌貨,埋伏在京城就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這不,見了一麵,他死活要拜入我門下,本來為父希望璉兒你來繼承衣缽,實在是條件所限,這小子天資倒是湊合,誠意又很夠,才有這一出。”
嗬嗬。
彆家算命人是涉及專業問題淨瞎說,平時還挺實在。
賈赦正好相反,卜卦看相的時候他嚴肅得很,絕不打誑語,平時真真假假你很難摸清。
“這小子是天一派掌門弟子,剛背叛了師門。說起天一派,同我玄門真是相差極大,璉兒你可想看看?”賈璉選擇性忽視了背叛師門這樣勁爆的內容,順著大老爺的意思點點頭,閆三也是個自覺的,他稍微活動手腕,對著賈璉笑了笑,就想出手,卻被大老爺叫停:“彆在我書房動手,到院子裡去。”他從前學的那些殺傷力的確有些驚人,閆三果然走到外麵去,賈赦父子緊隨其後,他們就站在屋簷下,看閆三立在院子中央。
作者有話要說:
具體就不說了,因為種種原因,先更一個小章,明早補不上我去吃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