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當地看到這個人是什麼感覺。
玄門重心境。
賈恩候為什麼算得比彆人準,理論層麵的東西他或許還不如在大街上擺攤的那些,天賦卻將彆人甩出去八條街,尤其在進入天人合一之境以後,除了與自己相關的,人世間大多數的事都瞞不過他的眼。運道和氣數都能觀儘,賈赦活得太明白。
彆看大老爺說了那麼多邪魅狂霸跩的話,對閆笙,他抱了極高的期待,因為不知道師門到底是怎樣,還有沒有傳人,他不得不做好準備,若天地間隻餘自己一個,總得給玄門留個後,不能在這兒絕種。
過去這半個月,閆笙在觀察行人,他也在觀察這個新收的徒兒。
不深入了解的話,你會覺得這個人放蕩狂傲,不是能沉下心修道的,實際並非如此,閆笙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是天性,他平時就是那樣,一旦決定要做什麼,立刻就會切換到第二姿態。無論是他的作風或者悟出的道理,賈赦都很滿意,本來還想再看看,不急著讓他拜入師門,因為太高興,除夕這夜,天師府就斬雞頭拜祖師爺,閆笙晉升為玄門正宗弟子。
無論宮裡頭還是天師府這邊,除夕夜都精彩得很,十四終究沒看到自家額娘那張老臉,他倒是完完本本知道了過去半年發生的事。烏雅氏被算計,小佟佳氏進府,四哥改玉牒,賈元春生死胎……這年簡直太精彩,大戲連台唱。
“額娘寬心,兒子會為您尋覓神醫,無論傷成什麼樣都會好的。至於四哥,改玉牒也不是什麼好事,他以後就會嘗到苦果,太子二哥及他身後的赫舍裡家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孝誠皇後死得太好,老二是靠著她才能讓皇阿瑪疼愛致斯。這是福氣,也是短處,都說活人鬥不過死人,實則不然,長春宮這位年輕著,多的是時間角逐後位,記在她玉牒之上的四哥是太子最大的威脅。”
十四說著,笑了笑,“有件事額娘恐怕不知道,頭年三月,賈恩候生辰當天,皇阿瑪去過他府上,兒子有幸聽到他說的那番話,若索額圖知道,恐怕就要坐不住了。”說到這個,烏雅氏也聽過,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說的,內容也不具體,隻隱約知道萬歲爺是長壽的,“還有這事?十四你仔細說說。”
“賈恩候說了,皇阿瑪隻要度過那一劫,就能長命百歲。”
“您且想想,太子一黨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
本來沒打算拿這個做文章,畢竟,聽到這話的就隻有那幾個人,鬨開了很容易查出是誰,不過,十四忍不了這口氣,過去這年,他和額娘烏雅氏都太悲催。沒道理隻有他難過,還是讓兄弟們一起高興高興……太子和皇阿瑪,太子和四哥……有什麼招都使出來才好。
雖然決定要這麼做,怎麼實施還要仔細琢磨,絕不能留下把柄讓彆人抓住。
永和宮這邊醞釀著陰謀,賈家卻在為寶玉的事鬨心,陳家已經表了態,伴讀這事由他們去說,要是鬨大了希望春嬪娘娘和賈天師給予支援。這麼說了之後,就再沒有音訊,王夫人問過陳家太太,對方說話已經傳給貴人,應當是說了,情況如何還不清楚,宮裡頭的事哪是那麼好打聽的。這個答複讓二房兩口子心裡七上八下的,賈政跑去同親娘商議,王夫人也幫襯著意思是讓老太太去天師府問一問,看這事到底能不能成,這都翻過除夕到了四十二年,咋就沒點動靜?
史太君如今一見到二房兩口子就鬨心。
心態變了之後,看問題就客觀了許多,政兒雖然每天都來請安,平時都是那幾句話,說完就要走的,若是有事求她才會多待。賈政在工部做了十幾年,早就應該頂起一片天,實際呢?遇到任何事他都直接找過來,問老娘拿主意。
身為男子活到這份上,要他何用?
明白讓老二轉變的可能性不高,史太君將希望都放在了寶玉身上,換了彆的事她已經撒手不管了,這回還是得做到底,史太君沒去天師府,而是等著那邊來人,再仔細問問。雖然在孝期,畢竟是年節,就算老大不親自過來,總要支王善寶走一趟的。
因為春嬪娘娘的關係,寧榮街恢複了熱鬨,舊友們紛紛登門,借著送年禮的機會套近乎。史太君經曆過四大家族最輝煌的時刻,這種場麵司空見慣,她表示很淡定。賈政瞧著也還算穩重,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掩飾不了,王夫人更是將尾巴翹到天上去,女兒爭氣的話,對家族的幫助比兒子還要更大,如今隻是嬪,等娘娘升到妃位,不知得有多風光。
雖然寶玉那事還沒有眉目,不過已經由母親接手,隻要說動大房的,就沒什麼問題,去年一波三折,如今他們也算是時來運轉了。
二房兩口子得瑟太過,殊不知,天師府那邊就算放出話去閉門謝客,搶著送禮的也是擠破頭,難得有這麼光明正大的機會,不好生巴結如何對得起自己?
寧榮街隻是熱鬨而已。
天師府門口就像趕集日的菜市口。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睡得特彆不安穩,一到六點鬨鐘就響了qaq,催命一樣的。
迷迷糊糊起床洗了個臉,泡了個咖啡,聽了會兒歌,然後就開文檔碼字了。
欠賬補足,窩要睡回籠覺去了喲,中秋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