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先前忽略這件事情了,以後皇帝再過來,可以多提醒提醒哀家。”
柳嬤嬤笑著福身道:“是,娘娘。”
頓了頓,烏雅氏又道:“至於與皇帝的相處模式,畢竟中間有十幾年的空缺,等皇帝回到哀家身邊的時候又天天去尚書房,當時十四還小,哀家無暇顧及,後來十四能離手了,皇帝又出宮開府,一直拖到皇帝登基,這離的也方便了,哀家想著要修複修複母子關係,隻是沒想到這件事比哀家預想中的艱難。”
柳嬤嬤跟著歎了口氣,娘娘有娘娘的難處,但皇上也有皇上的苦楚,娘娘當時有諸事纏身,但皇上那時正是需要額娘照顧的時候,娘娘缺缺席了,等後來皇上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娘娘才出現,又有十四爺在旁對比,同樣是兒子,但
“娘娘,那您以後打算怎麼做?”
“順其自然吧,哀家身為額娘,也對不起皇帝,以後哀家儘量多調整調整,不求能像與十四相處時那般自然,但好歹要打破僵局。皇帝的性子哀家也了解,是個倔脾氣,不輕易做出改變,想讓他從心底接納哀家有些難呐。”
皇上的性子還不是隨了您,您有時候也是倔脾氣。
“娘娘,老奴倒覺得有可能,皇上雖然看著是個冷情的,但心裡沒準最是看重感情了,再者,您們到底是母子,這血濃於水的關係誰也斷不開的。”
烏雅氏沒有答話,又看了眼半圓的月亮,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難全啊
‘九州清晏’裡,胤禛站在窗前看著半圓的月色,手裡還拿著書信,蘇培盛站在牆角,努力縮小存在感。
萬歲爺自從看完書信就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十四爺在信上寫了什麼。
臣,愛新覺羅·允禎叩請皇上聖安皇兄,臣弟雖然遠在西北,但憂心您與皇額娘,萬望您在處理好國事之餘保重身體,臣弟不能伺候在皇額娘左右,但臣弟相信,皇兄與臣弟一樣,都是想儘心孝順皇額娘的,是以,臣弟懇請您有空多去看望皇額娘,一並帶著臣弟的孝心
十四的這幾句深深的燙到了胤禛的心,原來他心裡是嫉妒十四的,嫉妒他擁有那樣的額娘,若是有機會重來,他也想要那樣的額娘。
他明白十四這麼說,不過是顧忌到自己與皇額娘之間的尷尬關係,他心裡是偏向皇額娘的,生怕自己對皇額娘真的動氣了,那皇額娘這個皇太後不過是個空架子,哪還有現在這般榮光。
但十四錯了,他寧願他對他像普通兄長一樣,而不是這般疏離與刻意,這是他的親弟弟和親額娘,原本該是他最親近的人,如今卻一個個的從心底裡不信任他,不相信他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不敢在他麵前任性,說話都是斟酌著來的
這般想著,胤禛看半圓月亮的視線模糊了,感覺到臉上有溫熱的東西劃過,視線才恢複清晰。
蘇培盛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這一幕,又連忙低下了頭,也是苦了萬歲爺了,那些年萬歲爺怎麼熬過來的,他是最清楚的,也是一個心結,誰經曆誰知道
“朕明日中午去向皇額娘請安,把事程安排一下。”
蘇培盛忙福身,“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