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安定是要重用的,皇上一開始鋪的路很好,趙子安又不是扶起不起的阿鬥,恰恰相反,他很有謀略,隻是缺少經驗,而經驗,在時間的長河裡,多經曆些事情,經驗自然就有了。”
傅良眼神微閃,“皇上此舉可是為著寧嬪娘娘?”但隨即又覺得不大可能,皇上斷不會因為一個娘娘就有這般大的動作。
馬齊放下茶盞,“是也不是。皇上不過是在學習先帝的平衡之術。”
傅良站起身,“還望阿瑪指點一二。”
“寧嬪娘娘如今懷著龍鳳胎,她又沒有什麼依仗,那也就是說以後的小阿哥沒有依仗,指望趙洪?哼,壓根兒指望不上,是以,小阿哥能指望的就是趙子安,皇上提早部署,好比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間就把事情做了。”
頓了頓,馬齊又道:“皇上之所以這麼做,還是因為宮裡還有二阿哥和三阿哥。二阿哥的額娘齊妃娘娘,雖然阿瑪也是個知府,但這些年皇上沒少提拔,朝中也有不少有關係的人,三阿哥的額娘順妃娘娘,雖然本家不顯,但鈕鈷祿一脈都是他的後盾。如今不及早給小阿哥鋪路,到時候小阿哥就會勢弱,平衡就失了衡。回歸平衡以後,哪個阿哥有本事,能得皇上的心意,那就是下一任帝王了。”
聽馬齊說完,傅良有些咋舌,這皇上考慮的也太久遠了吧。
馬齊把傅良的反應儘收眼底,哼,能被先帝挑中的,自是有魄力有實力的,目光短淺之輩又豈能擔此大任?
“好了,這些事情與你沒有乾係,去正院拜見你額娘吧,知道你冬天趕路去西北,她定有許多話要囑咐。”
傅良拱手應下,“是,阿瑪,兒子告退。”
傅良走了以後,馬齊走到窗前站定,皇上把先帝那一套學得越來越遊刃有餘了。
一來到正院,傅良還沒請安就被富察夫人扶了起來,“快起來,我聽說你二十八就要動身去西北,額娘這心思早就不安穩了,這麼冷的天,又走的那般急”
傅良忙攜著她坐下,“額娘,您彆這麼擔心,兒子這不是來向您請安了麼,放心吧,兒子不會有事的。”
隻是這會兒富察夫人如何都坐不住,“我得去檢查行李呢,這一去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西北那邊又偏僻,把能帶的都帶過去。”
傅良無奈道:“額娘,兒子身上是帶著命令呢,十爺和十五爺那麼金貴的人也要和兒子一起趕路,放心吧,兒子受得住。”
富察夫人有些不高興道:“他們金貴,我兒子也不差。你該走走,後續你後院那些妻妾也是要過去的,額娘多準備些,讓她們帶著,你也要用得舒心。”
“額娘,您放心,這些東西底下人都會準備齊全的,您老就莫要掛心了。”
聽傅良這麼說,富察夫人就要抹淚,“我如何能放心,這可是去戰場,刀槍無眼的,我如何能放心?你到了要立即給額娘寫信,平時不忙的時候也多寫一些,缺什麼了記得說,額娘著人給你送。”
傅良滿口應下,“是是是,額娘,您放心吧,兒子一定經常給您寫信。”
富察夫人這才滿意了,按著傅良的意思做了下來,傅良又親自給她倒了杯茶,“額娘,您看看您急的,都要出汗了,快喝點水。”
富察夫人半是抱怨道:“可不是著急?兒行千裡母擔憂,你這還沒走呢,我這心都要跟著你走了。”
傅良自是又好一通安慰,直到富察夫人情緒平靜以後,傅良才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