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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乾清宮裡在商議著諸多事情,恒郡王允祺府上的前院書房,允祺坐在上首,看著旁邊那個喝得醉醺醺的允禟。
屋子裡也沒其他人,允祺隻好站起身給他倒了杯茶,“老九,老九,快醒醒,起來喝杯茶。”
允禟閉著眼睛微微蹙眉,“彆煩爺!”
允祺不輕不重的踢他一腳,“在誰麵前說爺呢!”
他正在正院用晚膳呢,結果就聽得小太監說允禟去了前院書房,他放下筷子就過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他歪倒在椅子上,要睡不睡的樣子。
不知是允祺那一腳起了作用,還是他的語氣驚著了允禟潛意識裡的警惕,“呢?五哥?”
允祺把茶盞送到他跟前,“嗯,還記得爺就好,起來把茶喝了。”
允禟坐直身子,搖搖晃晃的接過了茶盞,茶水還灑出來了一些,允祺隻當沒看見。
“說吧,今兒又為什麼喝酒?你喝醉了愛往爺府上跑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允禟罕見的傻笑一聲,“不能。”
看著他那樣子,允祺簡直想把他丟出去,“坐直了!皇阿瑪說過,坐要有坐像,站要有站像,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聽允祺搬出來了康熙,允禟終於清醒了一些,“五哥,你怎麼動不動就提皇阿瑪!真是的,明兒上麵那位還讓我們進宮呢。”
允祺眼皮都沒動一下,“明天皇上遷宮,還要朝拜皇阿瑪,自然是讓你進宮的。”他要讓皇阿瑪看看,這幾年,他的兒子,除去他當年禁閉的兩位,其他的,他都沒動。
允禟今兒確實喝醉了,“那八哥也是能去乾清宮的吧?”
“老五,你告訴爺,為何對八弟那麼死心塌地?甚至如今他敗落了,還與他來往這麼頻繁?”
允禟反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允祺的問題,嘟囔道:“因為是八哥啊!小時候我被皇上剪了辮子,其他人都嘲笑我,但八哥卻一直安慰我,你們都說那是件小事,但你們也知道我的性子,強製掰我的性子就是對我好了麼?我有缺點,你們不能和顏悅色的跟我說麼?你們越是強硬,我就偏不如你們的意!”
大概是說的話多了,允禟打了個酒嗝兒,“但八哥一直是好聲好氣的,我知道他目的不單純,但小時候隻有他一個是那樣的,我自然想接近的,再後來再後來怎麼著來著,哦,是了,再後來我做生意,八哥參與了一半兒,弟弟總說有那麼多家產,但裡麵有八哥的一半兒,那麼鋪子是我精心經營起來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能拱手讓給八哥麼?!”
見允禟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允祺歎了口氣,又起身給他倒了杯茶,“再喝杯茶吧。”
允禟確實有些渴了,當下就直接接了過多,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放下茶盞,允禟又繼續道:“並且你知道的,八哥如今身上沒有差事,他根本不會主動放棄那些鋪子的一半兒,我也不想放棄,那就這麼耗著唄。”
“但你得分得清輕重,你還年輕,府裡也有幾個小阿哥,你不得為這些考慮麼?”
允禟歪倒在椅子上,“考慮啊,考慮了的,但心裡矛盾,難受!這不就去喝酒了麼,原以為能消愁的,結果借酒消愁愁更愁。”
允祺又給他倒了杯茶,“所以其實你心裡什麼都明白,但卻一直矛盾著,這才喝醉了酒不回府,不去找老八,卻來找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