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趙子寧雖然是半路出家，但那幾天通過春雨的言語已經大概了解了之前的情況，便道：“臣妾先前可以用不學無術來形容，脾氣也不好，額娘早早的走了，繼母來了以後又生了個女兒，所以臣妾很自然的就被忽略了。”
“當時哥哥被阿瑪安排了很多課程，外界都說哥哥是天才，但誰又知道哥哥隻要學不好，阿瑪就會把他的課業加倍呢，至於臣妾，大概是除了哥哥就沒人管的吧，原本阿瑪還管一管，但當時臣妾年紀小，覺得他隻喜歡繼母和她生的孩子，就對他大吵大鬨，後來他就不聞不問了。”
“再之後的很多年裡，臣妾的脾氣越來越壞，哥哥雖然很忙，但依然會懇求阿瑪來看臣妾，或許當時阿瑪對臣妾太過失望，也或許對改革的期待值太高，不許哥哥有閒暇時間，所以，十回請求裡，大概能有一兩次成功的吧。”
“後來到了選秀年，阿瑪是五品知府，剛好夠讓我選秀的，但當時他們是打著臣妾不會被選中的主意的，畢竟臣妾什麼都不會嘛。”
胤禛蹙著眉道：“若你不被選進宮，之後會如何？”
若還是以前的趙子寧，估計會被逼著嫁給一個對趙洪有利的人吧。
若是她，應該會假死，然後到了安靜的地方過著小日子。
但趙子寧深知，她就是以前的趙子寧，“大概會被隨便嫁人吧。”
趙子寧剛說完，胤禛猛地停下了，眼裡滿是怒氣，他捧在手心裡的人，以前竟是被這樣對待的，還隨便找個人就把她嫁了！哼，趙洪，真是好樣兒的趙洪！
胤禛的怒氣趙子寧也感受到了，心中柔軟一片，伸手幫他把蹙著眉舒展開，“萬歲爺這般生氣做什麼，都已經過去了，臣妾都已經不在意了。”
“可朕心疼。”
趙子寧含淚一笑，“萬歲爺，是因為真的不在乎他了，才不在意他的傷害啊，保持無視，保持無感。”
頓了頓，趙子寧又道：“臣妾相信哥哥也是這種感覺，但外界看來他都是我們的阿瑪，一些大事兒上還要他出麵的。”
這也是趙子寧當初沒勸阻胤禛召趙洪進京的原因。
胤禛拍了拍趙子寧的後背，輕聲道：“你說的是，以後有朕寵著你，朕會給你最好的。”
趙子寧一笑，回抱了他一下，“萬歲爺對臣妾已經很好了。”
“你哥哥的婚禮雖然你過不去，但四月十三那天，讓你嫂嫂進宮請安吧。”
胤禛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趙子寧還有些懵，好像沒這麼規矩吧？
“朕想著你應該想幫趙子安看看的，這女人看女人才準，朕雖然信任馬齊，但對於養在閨中的格格還真是一點兒都不了解，叫她進來，你們也能說說話，問問你哥哥的情況。”
“萬歲爺，這不會不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並且你是朕的寧妃，讓她進宮給你請安也是給她臉麵，這麼一來，也是朕給馬富察家臉麵。”
原來還有這一層呢，“好，臣妾聽萬歲爺的。”
“再走一圈兒吧，等會兒去午休。”
“萬歲爺也歇息兩刻鐘吧。”
胤禛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