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青梅竹馬,那兩種感情早就融入到血液裡。
他恐慌也害怕,擔心她不醒過來。
很多人也勸了沈斯延,告訴他,彆等了。
他又不是那麼真的喜歡許知綠,做到自己鄰家哥哥的義務就好了。
也是那一刻,沈斯延堅定,他對許知綠已經不僅僅是喜歡,是比喜歡更深一點的愛。
……
出院後,許知綠和沈斯延說開。
兩人都屬於悶葫蘆,有什麼事隻憋在心裡,都等著對方開口。
好像開口對兩人來說比登天還要難。
說開之後,沈斯延開始追許知綠。
追了大半年,許知綠鬆口。再之後,兩人約定領證結婚。
結婚那天,天氣很好。
許知綠和沈斯延去了民政局,回家路上,她想吃東西。
讓沈斯延去買,沒料到的是,另一側有失控的車開了過來,許知綠被沈斯延推開,兩人倒在一起。
……
之後,許知綠回到了高二這年。
但她丟失了後麵的那段記憶。
-
醒來時候,外麵天光大亮。
門鈴聲響起,許知綠睜開眼,緩緩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伸手揉了揉腦袋,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這個夢。
不是夢。
像是她所有記憶的回籠,她強迫性的記起來了那所有的事。
門鈴聲還在響。
許知綠甚至能聽見拍門的聲音,她頓了下,緩緩走到門口。
門一打開,沈斯延焦急的神色映入眼簾。
在看到許知綠安然無恙後,他鬆了口氣。
兩人四目相對。
沈斯延緊張兮兮看她:“你剛剛是還在睡覺?”
許知綠沒吭聲,就這麼看著他。
沈斯延在她麵前晃了晃手:“許知綠!清醒了嗎?”
許知綠眨了下眼,看向他:“沈斯延。”
沈斯延點頭,低聲問:“怎麼了?你是不是沒睡醒,我吵醒你了?那你要不要再去睡會,我就是沒打通你電話,有點兒著急。”
“我是什麼時候和你領證的。”
“五月二十號。”
話音一落。
客廳靜的連根針掉了都能聽見。
沈斯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你――”
許知綠直直地望著他:“領完證之後,發生了什麼。”
沈斯延嘴唇翕動,沒吭聲。
許知綠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罵著:“你就不能早點發現,你其實也是喜歡我的嗎!!”
她哭著控訴:“你要是早點發現,我們哪會經曆後麵那些!”
沈斯延深呼吸,一把將人拽入懷裡。
“對不起。”
他低聲道:“是我太驕傲。”
許知綠根本不想聽他解釋,一個勁地打他。
可實際上,她也討厭自己。
如果不是她那隻表現不開口的性格,兩人也不會經曆後麵那些。
說來說去,就是陰差陽錯造成的。
她怪自己,也怪沈斯延,更怪命運。明明他們都經曆過一次了,為什麼還要讓他們遇到車禍。
就是為了讓他們重來一次嗎。
“對不起對不起。”
沈斯延一個勁的道歉:“是我的錯。”
許知綠眼淚往下掉,完全止不住:“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
沈斯延親了親她臉頰,所有的話隻化作了“對不起”三個字。
可許知綠,又完全不需要這三個字。
門關上。
沈斯延任由她哭任由她打罵。
到她累了後,他才抱著人到沙發上坐下。
“喝點水嗎?”
“沒有水。”許知綠啞著聲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斯延安靜了幾秒:“可能是和你一天。”
許知綠:“……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沈斯延:“這種事,我說了我怕你把我當神經病。”
“……”
許知綠無力反駁。
她看向沈斯延:“我現在沒有在做夢是不是。”
沈斯延看她:“你是都想起來了?”
許知綠點頭:“我昏迷,你照顧我,然後我們在一起領證,之前我隻記得我昏迷前的。”
沈斯延“嗯”了聲:“難怪。”
他低低說:“我之前就覺得你有點怪,但又不敢確定。”
“……”
兩人沉默。
許知綠看他:“所以你對許知佳態度大改,也是因為這個?”
沈斯延點頭。
他看向許知綠:“她刪了你給我發的信息,還回了你信息這事,不記得了?”
許知綠抿了抿唇,淺聲道:“剛剛想起來了。”
當時她昏迷過後,室友告訴沈斯延,許知綠是給他發過信息的,沈斯延也從許知綠的手機裡找到了信息發送記錄。
雖然她把自己刪了,但有高科技,很多東西都能複原。連帶著沈斯延手機裡被刪除掉的信息,也全都複原了回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沈斯延才去查了。
許知綠給他發信息的時候,他實習的公司正好有個聚餐,他那天聚餐去了,碰到了在一座城市的許知佳。
沈斯延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是鄰家的妹妹,聊了兩句。
之後,許知佳和他的同事聊了起來,甚至趁著沈斯延去洗手間的時候碰了他手機。
沈斯延的手機密碼非常簡單,就生日那幾個數字,許知綠等人都知道,要解開並不難。
在許知綠昏迷過後,沈斯延便親自調查了一番。
之後,沈家和許家都沒了來往。
至於許知佳,更是被許父訓到了國外,被送去了國外。
……
許知綠回憶著,腦袋爆炸痛。
她伸手揉了揉,看向沈斯延:“撞我們的是誰?”
沈斯延:“不知道。”
他說:“我已經不太記得當時的情況了。”
許知綠“嗯”了聲,沒再說話。
沈斯延盯著她看了許久,低低道:“對不起。”
“彆道歉了。”
許知綠捂著臉說:“我也有問題。”
兩個人都有錯。
一個不開竅,一個撬不開嘴。在這種事情上,又能怪得了誰呢。
許知綠安靜了須臾,突然說:“你說讓我們重生回來,是為了彌補我們嗎。”
沈斯延一頓,看向她:“可能是為了懲罰我。”
許知綠:“……”
他伸手揉了揉許知綠亂糟糟的頭發,低聲說:“但我心甘情願被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