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應當先給個小小的教訓便。
逐臨冷冷地看著浮現在木盒之上的紅蓮,眸光閃爍。
如今,可還差一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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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在冰宮的日子也算過得愜意,卿闕除了偶爾會鬨小脾氣之外,真的算是個很合格的鏟屎官了。
她也經常會去找被種在那個冰壤的那些花朵兒們聊天。
這冰壤也是她聽那些花精靈們說的,這冰壤,可為植物提供最為純淨的靈力,即便是嚴寒入雪山,都能種出最為嬌貴的花朵兒來。
這幾日,也陸陸續續有幾朵花朵開花了,顧七也能夠聽到她們說話,花兒們的話題極其豐富,顧七的生活也被豐富了不少。
顧七也像往常一樣,跑到院中同花朵們聊天,隻是今日的花朵們都格外羞澀。
“姐姐們,你們這是怎的了?”
“七七你不知道麼,方才我們可瞧見尊上獨自一人往冰宮後殿走去了。”
“後殿怎麼了?”顧七如今剛剛睡醒,有些迷糊。
“對吼,幼崽這麼小,當然不懂,後殿有一個天然形成的溫湯。”牡丹說道。
顧七:……
所以,你們這群色花在想什麼?
鳶尾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始尖叫道:“不如我們施個小法,讓小幼崽去裡頭瞧瞧,將影像投射給我們瞧瞧,飽飽眼福?”
“嗷嗷嗷嗷,同意!”茶花叫道。
顧七:……
“不行,尊上會生氣的!你們這樣不好!”顧七決定捍衛一下自己搖搖欲墜的節操。
而且,隻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兒,有啥好看的!
小崽子屁屁一撅,往地上一坐,非常嚴肅地給這群小花兒們科普這件事情的嚴重後果。
這些花兒才冷靜了下來。
當然也隻是冷靜下來,色心依舊不死。
正當顧七一本正經地給這群花兒科普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女聲出現在了顧七耳畔,雖然依舊聽不懂,但是這聲音……
“喲,這不是那隻幼崽麼?”
是那天那個掐她的女人。
小幼崽的毛都豎了起來。
“嗷嗚!”
顧七轉身一看,果真是那個女人站在了不遠處,連忙撒開爪子,往大殿衝去。
這種時候誰不跑誰是傻崽子。
“嗷嗚嗷嗚~”救命呀~鏟屎噠!
“嗬,小東西倒還是挺聰明的,隻可惜……”
蒼溪浮於冰宮之外,隔空正想要伸手掐住幼崽纖細的脖頸。
“本尊倒是不知,現今是不是什麼玩意兒都可以來本尊這兒放肆了!”
蒼溪還沒有動手,就感覺周身威壓驟然升起,自己方才剛剛築起的結界,早就已經轟然碎掉。
再抬眸,就見到十二三歲的少年立於不遠處,抱著毛茸茸的幼崽,穿著單薄的單衣,外麵隨意披了一件紅色的廣袖外袍,長發披散,發尖還帶了幾分濕氣,眼尾的紅蓮若隱若現,赤足走在雪地上,腳上的金環隨著他的步子若隱若現,遠遠看上去倒是有了幾分冷冽妖冶。
他的表情是笑著的,或許是因著年紀尚小的緣故,紅色的瞳仁看上去較之成年之時大了一圈,看上去頗為無辜的模樣,同他放出的狠話是半點都不搭的。
“嗬嗬……卿闕,彆以為本公主會怕了你,今日本公主亦是有備而來的!”蒼溪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手心之中似乎攥著什麼。
她的手心慢慢鬆開,一瓣花瓣從她的手中出現,直直衝向卿闕的方向。
卿闕一抬手,便將花瓣擋在了一丈之外。
生成的氣旋,將一旁的花都吹倒了一些。
看見花瓣被阻擋,蒼溪也不害怕,反而大笑。
她伸手隔空一撚,一朵花瓣便化作了萬盞紅蓮,盤旋在卿闕的周身。
卿闕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一時之間,氣息有些不穩。
“是逐臨讓你來的麼?”卿闕冷淡地問道。
“是有怎樣!”蒼溪似乎一點都不怕。
卿闕笑了一聲,道:“確實,若是今日換一個家夥,或許,本尊確實會被傷到,可惜啊,今日來得是你。”
他往日裡如同火焰一般的赤瞳開始變化成如同血液一般粘稠的酒紅色,瞳中蓮花的虛影亦是若隱若現,周身威壓不減,顯然是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冒犯他的家夥。
蒼溪隻覺得自己的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識海在不斷塌陷。
她的身邊不斷出現金色的細線。
顧七透過密集的紅蓮,看到了那個女人痛苦的樣子。
“莫要害怕。”卿闕抱著顧七安撫著她。
“嗷嗚~”我不怕~
下一瞬,顧七就感覺到周身的氣流在不斷形成氣旋,盤旋在他們周圍的紅蓮正在不斷地向外麵擴散,離他們遠去。
等到紅蓮徹底散去,顧七就見到冰麵上躺著一具狼的屍體。
不出意料,依舊是bong——
卿闕麵無表情地捂住顧七的眼睛,再次用了相同的處理方法清理了現場,弄好了之後,才鬆開了幼崽。
旁邊花圃裡麵的花兒都倒了大半,似乎都蔫兒了。
顧七有些焦急地看著卿闕,冰藍色的眼睛裡麵滿是擔憂,怕他出什麼事情。
卿闕撫了撫她的背毛,說道:“我並無大礙,無需擔憂,去看看你的花兒罷。”
他知道這隻小崽子很喜歡這些花兒,每天都跑到小花圃嗷嗚嗷嗚地叫喚,仿佛是在同那些花草聊天。
等到顧七轉身之後,卿闕便轉身進殿,右手捂住唇角,絲毫不在意地擦掉了血跡,頸間也有一道小的傷口,眸中的紅蓮亦是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