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子濯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憂傷。
準確的說, 他快要抑鬱了。
兩個仙尊和一隻崽把他這裡快弄得雞犬不寧了。
就比如現在……
兩個人和一隻崽的修羅場。
顧七現在作為當事崽, 在麵對兩個家夥, 最終隻能乖巧地嗷嗚叫了一聲。
正躺在榻上的逐塵溫柔地看著坐在一旁的搖尾巴的小幼崽,同時瞥了一眼被發配過來喂藥的卿闕。
據說是儲子濯懶得照顧他, 而卿闕是將他帶過來的家夥, 儲子濯要求卿闕全權負責。
卿闕當然是堅決不同意, 但是儲子濯以幼崽和住宿相逼。
咱們的仙尊大人也屈服了。
仙尊正在給自己隨手撿過來當敲門磚的逐塵喂藥。
“彆盯著本尊的七崽。”卿闕麵無表情地說道。
逐·敲門磚·塵是個好脾氣的,隻是笑了笑。
先前清醒過來之後,儲子濯也跟他解釋過了,先前的那些蒼狼, 其實是他的父親派過去的。
那麼,師兄會這樣做, 也情有可原。
逐塵想到自己對卿闕先前說的話,一時之間,頗為愧疚。
“師兄, 先前的事情,是師弟太過衝動了。”
卿闕連眼皮都沒有抬,隻是舀了棕黑色的藥汁,直接懟到逐塵的嘴裡。
顧七在旁邊搖著尾巴, 就看著自家鏟屎官這麼凶殘的喂藥方法,有了對照組,她突然覺得平常卿闕給她喂奶真的是很溫柔很溫柔了。
“嗷嗚嗷嗚~”鏟屎的, 你要不要輕一點?
顧七從床邊竄到卿闕的旁邊乖巧地叫了兩聲。
卿闕還是繼續喂藥, 看了一眼旁邊的顧七, 哄道:“七崽乖,你自己到一邊先去玩耍,本尊先給這廝喂藥。”
“……”
原本逐塵還想要找些話題聊聊,但是看著卿闕的模樣,估摸著也不是很想同他聊天。
等到卿闕懟完了那一碗藥,現場的一人一崽都鬆了口氣。
看著卿闕的喂法,其實顧七還是蠻擔心他出事故的。
可是還沒等一人一崽緩過氣來,卿闕麵無表情地拿起碗說道:“儲子濯說還有一碗,本尊去給你拿。”
逐塵:……
卿闕就這樣去拿藥了,原本是想抱著顧七一起的,但是想著自己身上一股子藥味兒,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七此刻正蹲坐在逐塵躺著的床頭上,她轉身看了一眼逐塵。
青年如今的狀態有些不好,帶了幾分傷後的孱弱,發絲也未曾束起,隻是用了軟緞綁在了一起。
“嗷嗚嗷嗚~”你感覺咋樣?
顧七禮貌地叫了叫,轉頭就想要跳下床去外麵溜達。
突然背後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揪了揪她的尾巴。
幼崽雪白蓬鬆的毛就炸開來了。
顧七有些煩躁地轉頭衝他叫喚了一聲。
對於自家鏟屎官和眼前這個青年的恩怨,顧七其實不想理會,但是眼前這個家夥手下的人傷了自家鏟屎官這件事情,她還是記著的!
即便現在已經說開了,但是也不能否認這個二傻子自己腦補了一大堆,然後自己誤會了的這個事實。
現在這廝竟然還來揪她尾巴!
不可原諒!
逐塵就眼看著這個小幼崽衝他“凶狠”地齜牙,一副你再惹我我就咬你的架勢。
一時之間,逐塵頗為忍俊不禁。
“你叫七崽是不是?當真是像。”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顧七直接後退輕快地跳上了床邊靠窗的矮桌上。
嗯,矮桌。
雖然顧七在拆家之後,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相對輕盈了很多,然而,依舊沒怎麼長肉。
她感覺自己都快來到這個世界三四個月了,但是感覺整隻崽的變化都不大。
其實她自己還是挺期待長成一隻長腿帥氣、威風凜凜的二哈來著呢。
雖然目前的事實是,她是一隻邁不上矮桌的短腿奶哈。
逐塵就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幼崽,前爪費力地扒拉上矮桌,後腿拚命往後蹬,想要借此爬上去。
最終,逐塵看不下去,用了些靈力,托住幼崽的小屁股,將她帶了上去。
顧七怕了上去之後,喘了喘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青年,青年的眸子半闔,從她的角度隻看到了長而卷曲的睫毛,以及頗為閒適的姿態。
想了想自己剛才的態度,顧七又覺得自己好像過分了一些。
“嗷嗚嗷嗚~”我剛剛凶了點,抱歉……
聽見了幼崽的聲音,逐塵原本半闔的眸子微微睜開,他大致聽得懂幼崽的意思,這隻幼崽估計心性頗為單純,現在估計心中有所內疚。
“不妨事,本就是我方才唐突了你,抱歉。”逐塵說道。
原本就覺著自己理虧的顧七,頓時連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她似乎真的有些過分了。
“師兄是不是叫你七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