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七已經失了神誌,聽到逐塵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逐塵也一下子就發現了顧七不對勁的地方。
意識到他走上前去拉住顧七的手,想將她帶走。
隻是隨即便被白術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作甚?”
逐塵被白術攔住,有些不高興。
白術聽了逐塵的話,也頓時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主人讓我將這位帶回來的,還請少宗主莫要阻攔。”
逐塵聽了白術的話,亦是有所猶豫,現在幼崽的狀況確實有些不正常,若是師兄當真是急忙讓白術帶她回來,必定是安排了重要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顧七,見她麵無表情,一副目中無物的樣子,隻是再繼續看一眼,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她的眸子,變成了赤色,眉心也出現了一個蓮花紋印,這讓逐塵著實意外。
方才夜色有些昏暗,他未曾注意到,但是現在他仔細地打量了顧七,心中的猜測讓他的臉色越來越沉。
這不就是入魔之兆麼?
師兄難道也發生了什麼意外?
可是仔細想想,按照師兄的性子,是不可能讓幼崽這樣單獨回來的。
這邊的白術見到逐塵沉默,以為他信了她的說辭,於是打算再繼續帶顧七離開,隻是剛想要離開的時候,白術的腳步便頓住了。
逐塵的眸子散發出金色的幽光,在夜晚之中格外明顯。
白術不能動了之後,臉色也有些僵硬。
“少宗主……”
“你究竟隱瞞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會入魔?”
“這個我也不知,我隻是聽從主人的話將她帶了回來。”白術繼續嘴硬。
同時迅速開始解開逐塵在她身上下的咒印。
逐塵當然能看出她的小伎倆,他雙手結印,繼續設下咒印。
等到白術徹底被困在原地之後,原本藏在她袖中的蓮花不經意間掉落了出來。
逐塵彎腰將之撿起,此時蓮花已經掉落了幾瓣花瓣。
顧七也將目光投向了拿著蓮花的逐塵。
此刻,逐塵當然也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掌心燃起了金色的火焰,想要將那蓮花燒毀。
但是當蓮花剛被燃燒起來的時候,一旁的顧七開始痛苦地大叫。
逐塵見狀立刻將火焰收回,顧七這才恢複了正常。
“少宗主,快些將這蓮花還給仆,這件事情,希望您莫要插手。”白術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
逐塵聽著這小小劍靈對他的威脅,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此時,他也感受到了幾股強大的氣息朝無妄宗前來,想必,應當同此事有關。
想到此處,逐塵直接拉起了顧七的手,快步往無妄宗外麵跑去。
他默念法決,召來了一柄木劍,抱住顧七,一躍跳上木劍,便往遠處飛去。
等到逐臨帶著四大宗門的宗主來到無妄宗的時候,就見到白術被困在原地掙紮的樣子。
白術被解開咒印的時候,半跪行禮,說道:“方才少宗主出現,將那女子強行帶走,仆阻攔不住……”
逐臨隻是擺了擺手,說道:“罷了,我去追。”
之後話畢,逐臨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朝逐塵逃走的方向追去。
逐塵的心中如今也非常焦急,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有預感,若是繼續讓她留在無妄宗,必定是會被關押起來的。
他看向了一直乖巧地窩在他懷中的顧七,見她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隻是緊緊握著手中的那一支蓮。
“顧姑娘?七七?”逐塵試著叫了一聲。
但是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女孩現在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逐塵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從空間之中拿出了那一個曾經被他撿到的金鐲。
金鐲之上,依舊花紋繁複,在月光之下折射出有些幽藍色的光芒。
他記得,他的父親說過,這是鎮魂之物。
或許,會有用。
他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幫她在腳腕上扣上了這金鐲,金鐲迅速變化成了適合顧七的大小,一道法陣開始起效。
逐塵眼見著顧七即將蘇醒,結果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站在逐塵身後的逐臨手中還凝聚著未曾來得及消散的靈氣,他看了一眼已經倒地的兒子,又看了一眼已經有了些許意識的女孩。
顧七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剛剛抬起眼皮,就見到了倒在不遠處的逐塵,旁邊還站著一個挺眼熟的人。
嗯,逐臨。
現在的逐臨還算是個帥大叔,但是看著他的樣子,也知道是要對她做不好的事情了。
她默念法決已經開始瞧瞧召喚出了定光。
定光剛要出現在顧七的麵前,隻見逐臨隨手一揮,顧七的識海劇痛,手中的一支蓮也脫落了下來,一下子便回到了逐臨的手中。
她拚著識海的劇痛,拿起定光用力想逐臨刺去。
但是兩者的修為實在相差過大,逐臨直接握住了顧七的手腕,將她的腕骨折斷,顧七也顧不得喊痛,既然打不過,那她就逃跑。
轉瞬間太阿出現在了不遠處,她踩上太阿迅速朝遠處逃去。
逐臨沒什麼表情,這小丫頭在他眼中還是太嫩,這樣也不過是逗逗她罷了。
他直接將那一支蓮浮空,一支蓮迅速綻開,在夜晚散發出一陣紅光,照亮了整個夜空。
正在努力逃命的顧七瞳孔瞬間失焦,隨即控製太阿往逐臨的方向飛去。
定光化作了人形擋在了顧七的麵前,說道:“吾主,清醒一些!”
“回去。”顧七麵無表情地將定光收回了識海之中。
她的眸中出現了蓮花虛影,現在她滿心滿眼都隻有在逐臨手中的一支蓮。
等再次回到了逐臨的麵前,顧七安靜地站著,方才被弄斷的腕骨可憐兮兮地耷拉著,但是此時的她無知無覺。
“乖孩子。”逐臨站在一旁“誇”了一句。
顧七沒有反應。
逐塵已經在方才被逐臨召來的弟子給帶了回去,現在就隻剩下顧七和逐臨相對而站。
之後,逐臨雙手結印,幾乎就在一息之間,就用靈氣結成了一道牢籠,將顧七囚在其中。
她開始有些痛苦。
那種身體與神魂撕裂的痛苦。
她的樣貌也在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比之先前十五六歲的模樣更加長大了一些,已經有了十八/九歲的樣子,因著紅瞳和紋印,也讓顧七看上去更加嫵媚一些。
逐臨用靈氣浮空控製著籠子,將她帶回了無妄宗。
此時無妄宗已經出現了幾位宗主也已經到了此處,他們單獨聚在了太極殿前的廣場之上,廣場此時空曠得很,逐臨將鎖住顧七的牢籠放在了廣場中間的太極圖紋之中。
看著逐臨將這麼一個女孩帶回來,心中也有些詫異。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魔女?”
白嫵媚圍著籠子瞧了兩眼,覺得除了那雙紅瞳和眉心的紋印之外,也沒有其它的特征了。
看著也是個修為剛剛到了元嬰的,根本不足為懼。
這大半夜的,將他們都找了過來,逐臨莫不是真的有毛病。
逐臨直接控製住那一支蓮,顧七周身的靈力瞬間暴漲,濃鬱的靈力讓周圍幾位宗主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
這平常的修士,怎麼可能有這麼濃鬱的靈力的?
這濃鬱的靈力,已經堪比一道靈脈了。
更可怕的是,這靈氣已經濃鬱得開始凝結靈石。
白嫵媚有些好奇地隔空取了一顆瞧瞧,不過是指甲蓋大小的靈石,裡麵的靈氣簡直就如同極品靈石一般。
甚至,比極品靈石還要好。
白嫵媚看了一眼逐臨,突然有些不明白這廝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逐臨也並不在意白嫵媚或者是其他三位宗主的看法,他的目的另有其它。
這隻是一個引子罷了。
一個需要掩蓋的引子。
剩下的三位宗主都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原本他們隻以為過來除魔,但是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來分贓。
“今日請諸位過來,自然是要同各位共享好處的,隻是……”
“隻是什麼?”胥華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他並不指望這隻老狐狸當真能夠白給這麼一個好處。
宗門之間,也都是存在著利益鏈的,互相交換利益,在他們看來,並沒有什麼。
逐臨當然明白在場的也都是人精,根本不需要他點的太明白,他說道:“隻是需要各位同在下演一場戲罷了。”
“戲?”
白嫵媚都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這逐臨到底是個什麼毛病?
近些日子都神神叨叨的,讓她捉摸不透。
而陪著自己外公來的禦星河此時的目光正緊緊盯著被關在籠子裡的女孩。
雖然氣息雜亂,但是他總覺得這裡麵的氣息很熟悉。
“外公,我們也要如此麼?”
禦星河看著已經白發蒼蒼的老人,將自己的疑惑問出。
“星河,你知道的,如今各個宗門的靈脈都已經枯竭……”
之後的話,他沒有說,禦星河也懂了。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禦星河壓著心中的惱怒,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到底,是誰?
禦星河覺得自己的神誌愈發地淩亂。
那個看不清麵容的“魔女”以及白術的臉在他的腦海之中反複出現。
前些日子,祈家的人已經來過,同外公談了他們的訂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