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居心不良(2 / 2)

陳娟一想,也是,她又催促起來,“快快快,我幫你拿一些,咱們要快些走了。”

母子兩人都是兩手滿滿當當的往廖家走。

廖家此時也正熱鬨著,趁著過年這時候,廖愛黨和李易安的親事要定下來了,這也是為什麼廖二哥沒能去接廖杉,因為他早早回來陪未來媳婦了。

李易安決定提早一年讀完高中的功課,等過完年的夏天她就要去參加高考,廖愛黨早早回來給未來媳婦補課,還有蓋自己的新房。雖然等李易安也考上大學、兩人結婚後可能不會在村裡住,但逢年過節總不能回家後沒地方住吧。

於是小院裡,廖杉的小屋子旁邊又蓋了一個嶄新的屋子。

大年三十這天,李家一家三口來廖家商量過定的事情、看看新房,順便一起熱熱鬨鬨的過個年。

陳美芬看陳娟娘倆大過年冷冷清清的,便也邀請她和王川澤也來湊個熱鬨,乾脆大家夥一塊過年得了。

王川澤來了之後把手上的東西一一送出去,“這條煙是給廖叔的、這條紅圍巾給嬸子你,詞典給大哥,雪花膏給嫂子,這包奶糖給小侄女……”

頭發比廖杉還長的廖勝利在一旁冷眼旁觀,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來下定的呢……”

王川澤看向廖勝利,對他露出一個淺笑,“這把木手槍小弟拿去玩。”

廖勝利眼前一亮,立刻忘了自己剛剛在嘀咕什麼了,迫不及待的上前接過那把造型精致的木頭手槍,不說彆的,看在這個木手槍的份上,他現在立刻叫姐夫都行。

廖愛黨就沒有那麼容易被收買了,他眯了眯眼睛,看著王川澤討得家裡人一片笑臉,舌頭舔了下犬牙,嘖……這小子居心不良啊……

因為人多,年夜飯在堂屋擺了兩大桌,男人們一桌、女人們一桌。

陳美芬和陳娟拉著李易安和她娘聊個不停。

廖杉笑眯眯的塞給小侄女一個包著一分錢的紅包,“露露拿著買糖吃。”

大嫂李秀英嗔道,“哪用著給這麼小孩子壓歲錢。”

說著,她悄悄從桌子下硬塞給廖杉一個紅包。

廖杉拿著手裡的紅包愣住,“這是?”

李秀英側頭,悄悄和她說,“你大哥要給你的,你一個姑娘家,自己手裡拿點錢才安心,以後可彆老往家裡買東西了。再怎麼樣,養家還有你大哥和二哥呢。”

廖杉哭笑不得,這是以為她把每個月的補貼都花在貼補家裡了,廖杉想了想還是沒說她沒錢了就去薅學弟學妹的事。

另一桌上,男人們邊吃菜邊喝酒,還聊著天,好不熱鬨。

連王川澤都被勸著喝了好幾杯酒,好在他酒量還可以,頭腦還很清晰。

廖愛黨是喝酒會上臉的體質,幾杯酒下肚,一張臉就又黑又紅的了,見老爹和李德盛聊得正歡,廖愛黨拽了下旁邊的王川澤,低聲說,“走,解手去。”

王川澤這次乖乖的跟上去了,雖然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廖愛黨這麼執著的要和他一起去上廁所,難道說一起去過廁所才算是有交情了?可這不是小孩才有的想法嗎?

兩人在小院外的旱廁方便過,回來後廖愛黨臉上神情輕鬆了些。

等過了零點,年夜飯散了場,揮彆李家三口和陳娟母子,廖愛黨靠在院門口,長腿微彎,姿態舒展,喊了一聲旁邊的廖杉,“三兒,哥同意了。”他驗過貨了,不比他小。

其實仔細想想,王川澤這人其實也還可以,從小就是彆人家的孩子,長相也不錯,要不是他這一飛飛太高了,周圍幾個村子看上他、想要他當女婿的人家不會少。

廖杉莫名其妙,“你同意啥?你喝醉了吧。”

廖愛黨笑了一聲。

廖杉聞到撲鼻的酒味,立刻嫌棄的向後一大步,離他遠遠的。

回陳家村的路上,陳娟好久沒過過這麼熱鬨的新年了,雖然已經是深夜了,她精神仍然亢奮,興衝衝的說,語出驚雷,“我越看廖杉那丫頭越喜歡,我要收她當乾閨女!”這樣沾親了,以後每一年過年都能像今天這樣過了。

王川澤著急的一口回絕,“不行!”

見他這樣子,陳娟哪裡不懂,她驚喜萬分,“你對人家有意思了?那趕明兒我們就去提親,過了年你都二十一了、三兒也十九了,你倆結婚證可以領了!”

王川澤又是一句,“不行。”

陳娟納悶了,“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王川澤抬頭望向夜空中的繁星點點,半晌後呼出一口白氣,“她還在像一顆珍珠在貝殼裡不斷淬煉打磨自己,我不能在這時做無恥的開蚌人、打斷她的成長,用婚姻絆住她的腳步。”

“她比我厲害。”他自愧不如,小心翼翼站在她身旁就手足無措,不敢再有彆的動作。

陳娟聽不懂,這兒子怎麼樣都有他的理,她隻翻了個白眼,不想管了,“你就熬吧,我看你什麼時候能熬出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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