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杉忍無可忍,眼神冰冷,卻又像是其中醞釀著一團火,“我說啊……”
“適可而止吧,你們又怎麼能保證自己永遠名列前茅呢?”
她盯著鮑裡斯,一字一頓的說,“你等著看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胡俊明臉色難看,也跟著說,“論認真沒人能比得過我們,你小心。”
其他人同樣忍耐著心中的怒火,不想和蘇聯同學發生衝突,但不代表著他們怯弱了,期末考試見分曉!
廖杉冷著一張臉走出教室。
王川澤趕緊跟上。
人爭一口氣,曾經沈老頭瞧不起廖杉都讓她發奮圖強了好一陣子,更不用說現在被瞧不起的是她的國家了,廖杉感覺自己現在好極了,簡直像打了雞血。
換句話說,媽的,燃起來了!期末考試她要是拿不到滿分五分,她就倒著寫自己的名字。
太陽從天空的正中逐漸下落,再到消失。
圖書館燈火通明,人不算很多,陸陸續續有學生收拾東西離開,後來江文怡和程德霖也在深夜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文怡又回到圖書館裡,拍了拍廖杉的肩膀,把自己從食堂買來的兩個大列巴遞給她,壓低聲音,“你倆墊墊。”
廖杉感激的看著她,“還是你好。”
王川澤也輕聲道謝,“多謝。”
江文怡不在意的搖搖頭,小聲說,“你倆也彆熬太晚了啊。”
廖杉點頭應下,壓根兒沒往心裡聽。
夜色越來越深,周圍的同學漸漸離開,圖書館裡人越來越少。
莫斯科航空學院鼓勵學生們刻苦學習,所以圖書館是會整夜開放的,但除了考試周,平日裡還是很少人能真的在圖書館裡過夜的。
等過了零點,這裡就隻剩下少數格外刻苦的學生還堅守著。
廖杉站起來去書架後麵找了本書,又坐回來繼續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繼續走著。
淩晨兩點,她漸漸感覺到困意,眼皮開始發黏,眼前的俄文字母變得模模糊糊。
廖杉晃了晃頭,她看了一眼對麵看起來仍然很清醒的王川澤,努力讓自己抵擋住困意,繼續看書。
淩晨兩點半,廖杉頭越來越低,不知不覺就趴到書上
() ,強撐著記著書上的內容。
“醒醒……廖杉……()”
廖杉艱難的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看著眼前的人問,幾點了?⒒()”
“三點了,”王川澤收回輕推她肩膀的手,低聲問,“要不要回去睡?”
廖杉困的不行,胡亂的點點頭。
王川澤拿起她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幫她披到身上。
廖杉本能的伸胳膊穿上。
王川澤又把帽子幫她戴上,細心的裹上圍巾,幫她收拾了桌上的文具和筆記本,提著她的包,“走吧。”
廖杉像聽從指令的機器人似的昏昏沉沉的抬腳往外走。
出了圖書館,被冷風一吹,她的腦子才清醒了些,“我的包給我吧。”
王川澤聽話的把包還給她,在心裡默默歎氣,他就知道她一回過神來就又會涇渭分明的劃開界限。
第二天,廖杉特意做好了準備,她背了一天的被子,等到了晚上在圖書館地上一鋪,打算學到深夜直接在這裡睡。
王川澤默默中途回了一趟寢室,也抱來了一床被子。
今天廖杉堅持的久了一些,淩晨三點多才終於熬不住了,她爬到鋪在地上的被子上,拿大衣外套蓋在身上,也不管圖書館亮如白晝的燈光,昏睡了過去。
王川澤停下手裡的筆,抬頭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女孩,心裡柔軟一片。
他又默默學習了一會兒才停下,放下筆、合上書,他把被子鋪到桌子另一邊的地上,也學著廖杉的樣子躺下。
王川澤側頭看向廖杉,他們中間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可同樣的以地為席,怎麼又不算是一種同眠呢?
他閉上眼睛,嘴角上揚,按捺住悸動的心,過了好久才讓興奮的神經消停下來,進入夢鄉。
“廖杉……醒醒,不早了……”
廖杉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第一眼先看到了半蹲在旁邊的王川澤。
早晨能叫她起床這件事讓王川澤感覺自己這一天的心情都會變得好起來,他臉上掛著消散不去的淺淡笑意,“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去食堂吃個早飯再去上課?”
廖杉腦子逐漸清醒過來,看著麵前的人,“你在我之後才睡的?”
王川澤點點頭。
廖杉一陣無語,睡得比她晚、起得還比她早,不愧是未來大佬。她咬牙,不就是卷嗎,她就不信卷不過他,今天晚上誰先睡誰就是小狗!
王川澤不明所以的看著廖杉繃緊的臉色,“你怎麼了?”
廖杉自顧自的起身,“沒什麼,你去吃吧,我先回宿舍洗漱了。”
她疊好被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拎起包背到身上就徑直離開圖書館了。
隻留下一臉茫然的王川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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