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周喬再開口,那位律師已經極為自來熟地對那兩位審訊的人說道:“你們已經浪費了我當事人好幾個小時了,不知道打算什麼時候問話?是一晚上不讓人睡了嗎?這怕是不太妥當吧?”
這位律師對待那兩個就沒有對周喬那麼客氣了。
說話間明裡暗裡都帶著暗示。
那兩個人輕咳一聲,有些心虛地坐了下來,對周喬說道:“周小姐,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詢問幾句,你彆緊張。”
周喬覺得自己反正現在也沒什麼話語權,隨意地回了句,“不會。”
當下,所有人全部坐定。
甚至那名律師還十分貼心的讓人重新倒了杯熱水過來給周喬。
這讓周喬不由得多留意了一下。
反正法律援助這種話她是肯定不信的。
這時,坐在對麵的人已經開始詢問了起來,“請問,那天你為什麼會去楚家老爺子的病房?”
周喬收斂了幾分心神,如實地道:“是老爺子要見我,由楚西霖親自開車送我去。”
對方又問:“那是什麼原因召見你?”
周喬歪了歪頭,“當然是閒話家常了。”
對方神色馬上冷了下來,“可我們收到的消息並不是這樣的,似乎是因為你威逼楚老爺子交出股權,導致楚老爺子怒火攻心,到現在還處在昏迷。”
周喬沒開口。
反倒是身旁的律師卻率先道:“你們有誘導我當事人的嫌疑,我當事人可以不回答。”
對麵的兩個人看了一眼,便轉了話題,“那周小姐有沒有提及股權這件事?”
誰料那律師再次搶話道:“這屬於公司機密,我當事人可以不回答。”
那兩個人磨了磨後槽牙,知道這律師的厲害,但也無可奈何,最後隻能不耐道:“那麼周小姐是怎麼惹楚老爺子生氣的,這總能說了吧?!”
周喬歪了歪頭,很是無辜地道:“老爺子身體不好,我也不知道那句話惹他不高興了。”
那兩個人聽她這樣裝模作樣,很是憤怒,“你少糊弄我!”
坐在旁邊的律師立刻冷聲提醒,“你們想乾什麼。”
那兩個人被這麼一警告,也算是冷靜了下來,壓著性子繼續道:“當時病房裡隻有你和老爺子,而且後來也有很多人都看到你抓著楚家老爺子的衣領,足以可見你並不是聊家常那麼簡單。”
周喬淡淡地頷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打了老爺子?”
其中一人冷聲道:“打不至於,但動手你肯定賴不掉吧?”
周喬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幾秒,接著問:“那有驗傷證明嗎?”
那人隻覺得她這是在胡攪蠻纏,“都有那麼多人證了,還需要什麼證明!”
“兩位,我在這裡呢,彆想糊弄我當事人。”那名律師敲了敲桌麵,再次提醒:“我當了一輩子律師,可從來沒聽說過隻要人證不要物證這種話。”
那人卻盯著周喬道:“可老爺子的確是因為你才進了搶救室,這點不容你辯駁!”
周喬一臉不解,“老爺子本身就有病,怎麼能說因為我進了搶救室。”
那人冷哼道:“我們問過醫生,楚老爺子之前已經緩和下來了,但你和他密談了半個小時卻讓他病發了,很明顯你是有嫌疑的。”
“什麼嫌疑?”
“蓄意謀殺。”
隨著那四個字一出口,坐在那裡的周喬神色一愣,繼而內心冷笑不已。
謀殺?
嗬,老夫人好本事啊。
她原本以為也就是折騰一下的事。
結果沒成想,老夫人是要置她於死地啊!
夠狠毒的。
還沒等她開口,旁邊的律師卻早已拍桌而起,“荒唐!你們簡直是惡意汙蔑!沒有任何證據,憑什麼說我當事人蓄意謀殺?”
那人壓著性子,嚴肅地解釋:“我們現在也隻是說懷疑,並沒有說證據確鑿。”
律師冷笑連連,“那我還懷疑你受他人指使呢,行不行?”
當即對方的臉色大變,“你怎麼能這麼空口汙蔑!”
律師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那你們就不是空口汙蔑了?!”
隨即就是雙方爭執不下的辯論。
那吐沫橫飛的架勢真是誰都不著誰。
周喬眼睜睜的就看了一場戲。
直到淩晨兩點,對方在那名律師咄咄逼人的辯論下無奈放了人。
“周小姐你放心,這事兒他們沒證據,整不出幺蛾子。”
“謝謝。”
“沒事兒,這點小時不足掛齒。”
臨走前那名律師還寬慰她不會有事,並且還十分恭敬的把自己的名片雙手遞了過去。
周喬接過他的名片又道了一聲謝,兩個人一同就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