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其實對這個第一名並沒有什麼興趣。
因為這對她沒有任何的用處。
原本答應參加也不過是為了弄點生活費而已。
名次壓根不重要,墊個底就成。
更何況,她現在做的太好,將來小可憐回來之後會很難適應。
畢竟小可憐的能力不一定達到可以做競賽題的地步。
到時候反而穿幫,甚至還會給小可憐帶來額外的壓力。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秦匪說‘給我拿個第一回來’時,她想也不想地就應了下來。
可能是覺得他這老師當得太慘了吧?
受了傷,大晚上的還要在這裡吹著冷風蹲點。
也可能是覺得他救了自己一次,多少也回報點,免得到時候他丟臉。
但隨後她又覺得都不是的。
她不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
也不是有恩必報的人。
雖然她的手下都以為她是因為對“周喬”有所愧疚才留下來,但隻有她知道。
不是的。
“周喬”隻是她留下的一個恰到好處的理由罷了。
那麼,她到底為什麼要答應秦匪呢?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想答應下來。
而這個答案,直到之後無數日夜的某一個夜晚,她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後,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那時候的自己會答應下來。
因為第一是最高榮譽。
隻有這個,才配得上這個男人。
他就應該站在山上俯瞰眾人。
而不是被壓在山下動彈不得。
周喬回到了宿舍裡,舍友方糖還坐在自己的桌前挑燈夜戰,埋頭苦讀。
她拿著衣服就打算去洗澡。
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秦匪的外套還在自己的身上。
她忘記還了。
周喬鬼使神差地低頭嗅了嗅,眉頭一皺。
果然,即使在冷風裡吹了那麼久,還是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這人,也不怕抽成肺癆。
周喬略有些嫌棄地隨手就把衣服丟在了椅背上,拿著自己的乾淨衣服進了浴室。
凍了那麼久,防止感冒,她特意在浴室裡多待了一會兒。
等再出來,方糖還在繼續做題。
周喬將衣服全都塞進了洗衣機裡,洗完,晾好,也重新拉開了自己書桌前的椅子,拿出紙筆開始投入複習中。
早已忘了,之前她還想著好好睡一覺的事。
屋內兩盞台燈還亮著。
窗外寒風透過縫隙倒灌進來,發出呼嘯的聲音。
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下,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夜已然深了。
坐在個對麵的方糖將最後一道題算完,就打算關燈睡覺。
可當她起身時,發覺周喬竟然還在做題。
方糖和她住了一個學期了,從來沒見過她會有這麼用功過。
“你還不睡嗎?”她忍不住地問。
周喬淡淡地一聲,“嗯。”
方糖看她頭也不抬地做題,也不敢再打擾,安靜地去洗漱完後就上床休息了。
而周喬還在繼續埋頭做題。
屋內隻剩下她桌前那一盞台燈。
其實以她的能力根本不用擔心本校的競賽名額問題,經過一個學期的惡補,基本上高中的這些東西她已經差不多都掌握了。
但那隻針對本校。
一中的競賽生還是很有競爭力的。
她得多花點心思才行。
畢竟眼下也沒多少時間了。
一旦確定名額,就要馬上去參加比賽了。
這段時間雖然她也一直有在做題目訓練,但基本上都是做完結束,然後就去忙楚家那些破爛事兒去了。
對於競賽沒有上過半分的心。
沒辦法,現在得補回來。
夜色深沉。
她就這麼坐在那裡,埋頭做題。